,娈婉撒花。弦乐大噪后,几名婆婆撑着花伞扶着一风华绝代的花魁游街来了。其身后跟着的两队艺伎,圆乳半掩,粉腿外露,引得人人伸长脖子去瞧。
小福女揪着查方平的耳朵,直催几人不要看这些少儿不宜的场面,引着他们往里走去。
“离录事巷远些!”她叨叨个不停。
“老大,什么叫录事巷?!”
王右丞解释说:“‘录事’即妓子,她们入籍课税,受官家认可。非录事,就是暗门子,暗娼而已。不过我瞧这北极录事巷,几乎全是卖艺不卖身的侑酒、侑乐的女子。此处风雅而已,谈不上伤风败俗吧。”
小福女不屑地道:“那你是没找到门路子!”
正说着,一白墙青瓦的小楼上飘下一罗帕,粉香扑鼻地盖住了查方平的脸。
一半露脂肩、浓妆艳抹的女人冲他招手道:“小哥儿,方便将奴家罗帕送上来么?”
查方平扯过罗帕,大声嚷:“与你困觉多少钱?”
那女人一愣,淡淡地说:“哥儿若开心了,赏几个钱就好。”
查发平撒丫子跑了进去,一卯童拎着大茶壶卑颜奴膝地将他领上了楼。
小福女气地跺脚,直要追进去,又被一婆子推了出来。
那婆子叉腰道:“我说医仙馆的姐儿,咱‘满香别院’只招待男人。你可别为难我,不然找人打你出去。”
王右丞与车金凤笑作一团,拉小福女走了。
过了录事巷,又是一片赌场。大小赌档门,鳞次栉比地排列,里面咒骂与吆喝声不绝于耳。
王右丞好奇地挤进一挂着“格斗骰”幌子的屋子,就见一荷官捏着六枚红、黄、蓝、靛、紫、绿,而且有十七个面的筛子放进一琉璃罩子里。桌上铺的绸布上画了几十个方块,有“大”、“小”、数字、“吞”、“云”、“雾”、“隐”等字。
他不了解规则,随手扔了10个北极币押注在数字“7”上。
赌桌边的人吵吵嚷嚷地买定离手,屏住呼吸都不再说话。
荷官捏出一张“斗”字符盖在琉璃盅上,所有人立即手舞足蹈地吆喝起来。
只见六个筛子在盅里上下翻滚,不多时各长出手脚,像小人又像虫地厮打在一起。红色骰子长有两角,其棱角处像只嘴,扒住黄色的骰子又拱又咬。那黄色骰子手脚各卷着一柄小刀,飞速地砸在红色骰子上。一黄一红斗地十分激烈,待黄色骰子被红色骰子咬成个粉碎,押注“吞”的一伙人神采奕奕地又叫又喊。
而押“砍”字的人不住大呼倒霉,“真他娘的倒运,黄豆偏一开始撞上了红豆!”
那红色骰子还未啃食完,一粒绿色的骰子叮铃咣当地弹跳而至,手脚各拎一条软鞭抽动红色骰子像个陀螺转动起来。
押“云”字的人欢欣雀跃,而刚才押“砍”字的人紧张地又不吱声了。
有一人还惨兮兮地讲:“绿豆豆怎么这时杀上红豆豆了,那靛色豆豆快来解围!”
正当时其余几色骰子纷纷砸来,琉璃盅里响声大作,五颜六色的光彩溢满了。
王右丞心说:“原来这六色骰子有互相克制关系,就看点背点顺,乱斗里谁能存活到最后。”
几人瞧到最后,手持盾和矛的蓝骰子滚出了盅,但也残缺不全,正一面数字“7”朝上。
赌徒们纷纷开始碎碎念:
“今早出门就见了普信寺的尼姑,晦气死了。遇见尼姑,逢赌必输!老子今天倒了血霉!”
“昨夜梦见老子娘穿了一身蓝褂子,说她饿地睁不开眼了,不住向我讨粥吃。我就知这是吉兆,买了蓝豆豆通杀,果然赢了!”
“蓝豆豆已赢了8场,而紫豆豆今天还未赢哩。兄弟听我分析准没错,独押‘雾’,保管今晚独占花魁!”
......
荷官递了一张100的票子给王右丞,又捏出六个骰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