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失了聚焦的点一样,在左右乱晃。
她嘴里不住嘟囔:“你是弘茜...你是弘茜...”说着两眼的泪已湿了王右丞的手指。
“福儿姐...福儿姐...”王右丞轻轻唤她,并在她耳边蚊声说:“弘茜已死了,我是小色胚子啊。”
小福女呆呆地凝向他,看到他满是血和黑灰的脸,身子一个激灵,断断续续地吐道:“别吃我...别吃我...”
石头纳罕道:“大姐头怎像丢了魂儿?”说罢俯下身来,在小福女面前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不要!”王右丞急忙拉住他。
但为时晚矣,小福女听见这‘啪’的响指声,绷着的神经立时断了。她满脸惊恐,牙关打颤,发了疯一般不断地拍起掌来,尖着嗓子大喊:“阿丸!阿离!你们快快出来,快快出来!有个怪物,有个怪物女人她要杀我和弘茜!”
但她的双仙铃已受了损,只能徒然晃出“叮铃铃”的响声。
石头苦着脸,望着暴怒的王右丞,摊着手说:“主子,我也不晓得她会被一个响指吓成这样啊。”
王右丞叹了一口气,询望向飞鼠。
飞鼠捋着胡须,皱着眉说:“这丫头被花海里的几个怪物吓破了胆,又似目睹了什么可怖到极点的东西,虽死里逃生,但神智有些不清不楚。”
他看着众人全是担忧的神情,仍如实地讲:“这是精神创伤造成的应激反应,对人的影响可大可小。一千多年前,我栖息的地洞附近有一窝猞猁妖,它们经常捕杀兔妖、鼠妖等小妖。终于有一日,小妖们忍受不住,找来玄烈大人报仇。玄烈当着四只小猞猁妖的面,活活将它们父亲的脑袋一棒子、一棒子地捶成了碎末。又薅着它们的脑袋,逼它们用最血腥的法子亲手杀了它们的母亲。四只小猞猁,当场疯了一个,有两只事后成了痴痴傻傻的愚儿,但有一只小家伙只消沉了月余,竟走出了这段阴影,后来反而成了玄烈的妖将之一。”
飞鼠打量着抓狂的小福女,接着说:“可见每个人的内心是不一样的,应对精神创伤的行为特征各有不同。寻常人,自然饱受触目惊心的经历折磨,一辈子摆脱不了精神桎梏的人大有人在。性格本就反人性、缺乏羞耻和同情心的人,却丝毫不会受影响。内心坚毅、常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王小兄弟,你至多会对世间曲直、修仙界的丛林法则有了新一层的认识而已。这个小姑娘,她杀伐果断、机灵透顶,我瞧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而已。但她虽对敌人和普通人毫无怜悯,却对友人抱以最大的善意,又第一次陷入濒死的绝境,只怕精神创伤会对她多少产生些影响。如今只能找一些安神的药给她吃,守着她好生睡一觉,其余的就要看她内心是否足够强大了。
他说着,指上凝出一团剑气,轻轻点在了小福女额头。小福女立时安静下来,又换成喃喃自语的样子。
公孙红幂听罢,急忙唤出新买的千里蝶,命其飞去北极当铺买药,又让相思去整理客房给小福女住。
王右丞打断她,道:“福儿姐从今往后便要跟咱们一起住了,她就住在你二楼的套房好了。”
言下之意,他要与自己像真正的夫妻日夜同睡,公孙红幂内心一阵窃喜。她遂与相思搀着小福女上楼,道:“我先替她洗洗,今晚守着她睡。”
王右丞点点头,说:“真是辛苦你了。”
“我们不是一家人么,哪来这么多生分的话”,公孙红幂情深深地说了一句,便上了楼去。
王右丞拎着王仙儿的脖子,道:“你也去!福儿姐若真发起疯,操纵仙品级的仙器作乱,你姨娘一定应付不来。”
他身体虚弱不堪,无法运起剑气,这一抓遂用尽了浑身力气,却没将王仙儿搡动半分。
“呃...你身子愈发沉了,到底吃了多少东西?!学宫笔记里有云:小蜘蛛的寿命只有几个月,不久以后就会变成小蜘‘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