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好像是传说中的炸营。炸营,又称“惊营”、“营啸”,是个极其特殊的军事用语。它是指部队夜晚留营时,在没有接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全体官兵盲目紧急集合的一种反常行动。甚至可以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士兵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有人抄起家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战友,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有科学家认为所谓的炸营很可能是一种集体的催眠现象,不过在我们吃阴阳饭的看来,出现炸营的部队,多半是因为驻扎地的问题,遭遇了阴兵借道。
不过那些东瀛护路队遇到的到底是不是应兵借道,我就不去置评了,毕竟下面还有一叠纸张,怕是在那些纸张里,前人已经有所论断了吧。
第二张纸页被我掀开,下面依旧是同样质地的纸张,只不过这次霉斑更多了。这个霉斑恐怕不单单是因为地下的潮气。在这页纸上,我看到了血液干涸的痕迹,这位写日记的将领当时应该也受伤了。
我从包里取出一根银针,轻轻的把纸张上的霉斑刮去,这才连蒙带猜的把这一页上的内容读了个大概。
7月17日,或许该说是18日。我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相信这一天一夜里发生的事情。
经历了一夜的混乱,东瀛护路队的指挥官好像也红了眼。昨天停战前明明还有二百余人,而下午跟我们对射的时候,东瀛护路队也就剩下了八十多人,可见昨晚厮杀之惨烈。
下午四时许,我部率先打空弹药,五分钟后,东瀛护路队同样打光弹药,不过敌方并未借助地理优势撤退,而是原地固守,似乎是要对我等围而待援。两军进入对峙状态。
入夜后,约晚十点,敌方军营再次发生内讧,零星枪声和喊杀声过后,敌方指挥官率众聚于水边朝我部喊话,其状愤怒已极。然我部翻译已于昨日壮烈殉国,言语不通之下,敌方军官率众涉水上岛,与我方进行白刃战。
当时我方士兵仅余二十余人,面对三倍于己方的兵力,边打边退,直至我军战士陈尸之处。敌军扑上之时,尸堆中有数名头身完好者咆哮而出,扑向敌军。
我方当时大喜,以为己方将士只是假死,此时苏醒,与同袍一同杀敌,却不曾想起身之人敌我不分,对我方将士同样扑杀撕咬,一时之间湖心岛上三方混战。
吾在混战之中,不知被何物击中头部昏厥,醒来时湖心岛上尽是倒地之尸,唯独吾之副官持刀而立于吾身旁,然,副官耿钟面色青灰,身上十数刀口,血液几乎流尽,本应回天乏术,却依旧矗立不倒,甚至呼唤几声还有回应。看身边情形,似是他把我从尸堆里刨出。
我的手足兄弟尽丧于此,独存我等二人,然歼敌一千有余,我等将士,死得其所。
日记读起来比较别扭,不光是因为缺字,还因为这日记本身写的半文不白的。有的时候特白话,有的地方就在拽文,这可能跟笔者的文化不高,以及民国年间各种新思潮的冲击有关吧。
日记中那些爬起来后不分敌我的战死士兵,很可能是变成了行尸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湖心岛上应该是有尸毒的。而东瀛鬼子那边的内讧,恐怕也不是炸营,而是头天晚上渡水作战受伤的鬼子兵感染了尸毒,游回去之后,于第二天晚上尸毒爆发,才造成了军营里的混乱。
不过……问题来了,如果尸毒是来自湖心岛的话,为什么先发生尸变的却是东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