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就这么去了，黑泽英武怕引起过度的舆论压力，于是派人专门放了话，一时间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杜仲主持公道。
无论是平时叫嚣着以伸张正义为初心的杂志报社，还是杜老爷子生前的好友，都如同对杜仲去世这个消息置若罔闻一般，真是人走茶凉，让人不由得觉得一阵恓惶。
廖可言本来打算白事从简，担心尹盈盈这几日，本来精神状况就不怎么好，要是再受点儿什么刺激，会撑不住直接整个人垮掉。
但是尹盈盈说什么也没同意，坚持一定要大办，礼数一样都不能少，要让杜仲走得体体面面，也不枉照顾了她这么多年，这份恩情，说什么也得报。
杜仲唱了一辈子戏，没娶妻也没生子，终究还是干干净净地去了。
末了，尹盈盈说：我打幡吧。
出殡的那天，一连阴了好几天的c市，很稀有的出了太阳，尹盈盈端着牌位走在最前面，一身孝衣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不出意外，杜仲丧事操办的热闹，但是出来看热闹的人却不多，c市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老爷子是死在黑泽英武那帮人的枪下，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象征性地安慰一两句。
等结束了葬礼，回了三庆梨园，尹盈盈换下了孝衣，穿着一身素色长裙坐在后台擦扇子，突然听得廖可言过来问道：“盈盈，瞧见大福子了吗？”
尹盈盈正在出神，恍惚间被问的一愣，顿了一会儿，继而回复道：“天儿这么冷，许是躲哪儿暖和去了？”
大福子是杜仲生前养的一只猫，雪白雪白的，当初杜仲一眼就相上了，随即便留在身边给自己解闷，这么一算，大福子在这三庆梨园也待了将近六年的光景了。
听罢，廖可言一改往日沉着冷静的模样，有些着急地说道：“三庆梨园找遍了，都没有瞧见它，我就差上房顶上去找了！”
“喂它的人呢？”尹盈盈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盯着廖可言问道。
尹盈盈话音刚落，路西西就神色匆匆地推门进来了，张口也是说大福子的事儿，“哎，你们都在这儿，大福子不见了。”
“喂它的人问了吗？”尹盈盈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语气里有些焦急。
路西西点了点头，说道：“嗯嗯，问过了，一直负责喂大福子的小李，说他这两天就把吃的放在炉子旁边，往日大福子循着味儿就来了，但是这两天炉子旁边的吃的一口没动。”
听罢，尹盈盈坐在那没吱声，心情复杂，心下只觉得一沉，呆愣了半晌，复而再次开口问道：“杜董事长的东西谁收拾的？”
路西西回应道：“我。”
“老爷子以前常用的那支烟杆放哪儿了？”尹盈盈问道。
虽然奋斗了大半辈子也有了不少积蓄，但是杜仲就是喜欢用烟杆抽烟，这个爱好延续了一生。
路西西想了想回道：“就在休息室里屋的老柜子里。”
尹盈盈听罢站了起来，绕过众人朝着休息室里屋走去，一推门，迎面就是乌黑发亮的老柜子散发的一股陈旧的味道，尹盈盈拉着铁环把柜门打开，身子登时僵了半边。
顿了一会儿，她手指打着颤伸了进去，在那个白色的毛绒物体上摸了一会儿的功夫，登时眼底就蓄起了一层水雾，喑哑着嗓子冲着身后的人说道：“已经断气儿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身后众人静的可怕，过了一会儿，寂静的休息室里传来了了路西西轻轻啜泣的声音。
尹盈盈这才回过神来，把大福子的尸体抱了出来，轻柔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看着一动不动的大福子，路西西哭地更大声了，哽咽着说道：“本以为留个念想也是好的，没想到……没想到杜董事长还是把大福子带走了……”
尹盈盈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顺着大福子打结的毛，摘干净粘在他身上的烟叶子，闷声说道：“畜生通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