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大夫替我治治病——啊。”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大胳膊压皱了纸张,何温言干脆地将食指同拇指一钳,拧着一小块皮肉旋转。
疼得薛霖叫出声来,立马站起声。
“哼。”何大少爷才不管他是否痛得跳脚,只心疼地抚平手上的纸张。
“你要知道这本古籍比你年龄都大,你自个儿是皮糙肉厚,可你这一胳膊伸过来可不把它弄坏了。”这本书可是他从祖父那儿好不容易求来了。
“这书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老东西。”薛老板是没读几年书,长大后好不容易认全了字,自然不懂那些文人读古籍的目的。
这番话又换来了何大少爷的一瞪,那眼神瞪在皮糙肉厚的薛老板心中,心痒痒的。
“我在研究消炎杀菌的药物,一旦伤口出现病菌感染,病人就会发炎发热。”
薛霖虽不知道什么是消炎杀菌,但他毕竟也是当过土匪,知道刀枪无眼,弟兄们一旦中枪受了外伤发炎发热,就只能靠命去熬。
消炎类的药物便是能救人的好东西。
他收起了脸上的玩笑意味,正色问道:“研究进行地如何了?”
“因为医馆里没有外伤病人,还没办法确定一些中药材如何作用于人体。”所以何温言现在只能查阅古籍,寻找古人使用药材的情况。
“我知道哪里有外伤病人。”
何小大夫的目光顿时亮了。
“在哪里?”
“薛家煤矿场边的医院”
薛霖名下的煤矿场位于金宁城北的郊外,周边除了矿工,没有多少户人家。
煤矿场的采矿设施简单,采矿存在一定风险,下矿井后矿工受伤流血是常有的事情。
因此,薛老板在矿场边建了一座小医院,为伤员疗伤。
从城南的医馆到城北的煤矿场,要横跨整个金宁城。
薛霖将自己的黑马牵到何温言面前:“上马。”
“我骑马,那你骑什么?”何温言瞧着眼前高大的骏马,想要上手摸一摸它的鬃毛。
“我也骑马。小黑能驼得动两人。”薛老板见他想上手,便牵过何大少爷的手放在小黑的脖子上。“小黑可是我从西北的马帮手里买下的马王。”
马王小黑轻蔑地俯视眼前的两脚兽,打了个响鼻,最后还是给这个熟悉的傻大个面子,没把那双手甩开。
何温言如愿地摸到了大马,却听见薛霖给如此神气的黑马起了这么一个随意的名字,一时有些无语。
“需要我扶你上马吗?”
何大少爷摇摇头,手牵着缰绳,踩着马镫,利索地翻身上马。
他虽然是坤泽,可何家向来将他作为男子培养,骑马自然也是请了师傅教授的。
许是嗅到了背上的陌生气味,黑马不适应地前后走动,好在薛老板拽紧了缰绳,将这大牲口擒住,也翻身跃上马背。
宽厚的双臂跃过何温言的肩膀,薛霖坐在他的身后牵着缰绳,像是将他拥入怀中,从身后传来的微醺酒味,让何温言隐隐有些晕乎。
“……喂。”
“嗯?”
薛霖微微低头,就能看见何温言的发旋,何温言的头发柔软服帖,听老人说头发软的人脾气也软。
略长的发丝随着微风飘扬,薛老板悄悄俯身向前,那缕短发就拂过他的鼻尖,最后落在他的下唇上。
带着何温言独特的气息,是微甜的。
“薛老板是个酒鬼吗?”就听何大少爷囔囔道:“为何总在你身上闻到酒味?”
“因为我的信香是白乾味的。”白乾是鲁省有名的烈酒,口感醇厚回甜。
那酒味是信香?!
何温言侧头微仰,却恰好同薛霖对视,那双眸如山林间的孤狼般敏锐摄人,可又明亮地映出整个自己,像是将眼前人锁入眼中。
窝在这人怀中,原先似有若无的酒香愈发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