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勉强算结伴一道去了河边。
但走到河边后,唐昭反而没急着先下水,她先在周遭找了些干柴要把火升了起来,等会儿上岸后浑身湿透了也好烘烤一下,免得冻了生病。
一旁的三女见状也忙帮忙,宴姮没做过这些粗话,便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火里扔柴。
须臾火升起来了,但需要有人守。
宴姮端坐在一旁没动,抬眼看向三人,脸上挂着客气得体的笑说道:“我先看着火,你们去吧。”
朝玲听她的话后,什么也没说扭头走到河边,开始脱下外衣,然后一跃跳进了河里。
唐昭衣服上都是血,索性全都没脱了,只把身上背的布包取下后,直接跳进河里了,等水先把多余的血渍灰土冲刷干净了再说。
青竹则不如二人洒脱,还有些拘谨。四下看了看,最后才抿紧唇脱了衣衫小心紧张地走进河里。
三人中,唐昭浑身上下是最脏的,猩红色的血黏上了灰土,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除此之外,头发上的狼血也早干巴了,一缕一缕地打了结,想理一理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她一入水后,她周边的水面就变得浑浊,暗红的血色,飘散开来。
唐昭解开了头发,猛得扎进水里,在水里搓洗起了头发。
很快,连带着衣服上的脏污血渍被河水一冲刷就少了大半。过后,她在水里脱下衣服提在手里,只留了贴身衣物,从水里冒出头来。
落日余晖洒在河面上,泛着金灿灿的光,
波光粼粼美得令人心醉。
唐昭用手将垂在眼前的头发通通向后拨去,抹掉了脸上的水珠,看清了眼前的美景。
她脸上抑制不住地笑开了。
果然,大自然的美景总是有治愈人心的效果,唐昭每每进入丛林里,都能得到金钱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
所以她才会痴迷于此道。
不过可惜了,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通通都要便宜了那对渣爹妈了。
生而不养,还要得到她的遗产,真是日了狗了。
一想起这件事,唐昭脸上的笑顷刻间消散,眉眼间也添了几分阴霾。
如此想着,唐昭顿时觉得无趣,她从河中央往岸边游去,上了岸。
在岸边,她又把包里的竹筒拿出来灌满了水才回去。
“唐姑娘?”
宴姮看她模样,愣了一下,表情诧异。
唐昭挑眉,垂眼看了眼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目光一转又看向宴姮,面色如常道说:“宴姑娘去洗吧,这里我守着。”
宴姮的诧异只在一瞬,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笑了笑,她轻轻颔首:“那这里便交于唐姑娘了。”
说罢,她起身走向了河边。
唐昭把衣服的水拧干,找了三个木棍暂时撑起了一个衣架,把衣服晾在上面后,便盘腿坐下了。
河边的温度并不高,唐昭身上湿哒哒的,加上只穿了贴身的,风一吹更冷了。
她又往火边凑了凑,搓着手,带来了些暖意。
幸好这个时代的衣服层层叠叠的,她这身衣服除了外衣,都是薄。
不多时,里衣和裤子就烤干了,她连忙穿上。干净透着暖意的衣服一穿上,一下子驱走了寒意。
剩余的衣服则继续烤着。
这边整理干净了,她又开始清理起了布包里的东西。幸好当初做这个布包时她做了一个搭扣,所以即使一番折腾,里面的东西都没掉,就是都沾了血。
唐昭翻了翻,翻出了些伤药来。
拿着草药,唐昭把竹筒里的水倒在上面,洗干净后,揉碎了敷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伤都不是什么大伤,她并没有被狼咬,只是最先开始的逃跑和躲避时,剐蹭了些。
有的地方破了皮,还有几块淤青都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