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的。
每次旁人对他表示出夸奖时,也都会认为这不值一提,以至于有一部分人私下里嘲笑他装模作样。
想到这里不由得捏紧拳头,用力微笑——这一切都是拜游无止所赐,一生之敌,不共戴天。
偏偏游无止这时又一脸平静无波的道:“天地之大,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所知道的东西,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虽然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是鹤听寒这一刻的心情竟然诡异的和那帮背后嚼舌根的长舌妇同频了。
他砸么了砸么这一刻的五味杂陈,不得不承认当年那帮人的敌意不是空穴来风。
这样的轻描淡写,反而让人更加生出一种‘那我又算个什么东西’的心理,以至于本来一句平平无奇的话语,都显得如此欠揍。
鹤听寒干脆不在听他讲话,悲愤的将神识放出来勾画了一下这个阵法,然后悲愤不在换上凝重。
他心想:游半仙说的竟然是真的。
如果说兰庭叶见的阵法是一滴水,那么这里的阵法就好比大海汪洋,水可以融进大海里,大海深处却不是只有水。
如此惊人的阵法构筑绝对不可能是一朝一夕,构建之时也必不可能遮掩天地异象,但是仙门百家却完全没有收到风声,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怖的事情了。
他忽然又想起来:“你方才说,这样的阵法,这里有四个?”
游无止点点头。
这回鹤听寒算是半点也不敢怠慢了。
这样的阵法,存在一个是可怖,存在四个就是耸人听闻。
他态度端正起来:“这事我知道了,之后也会回禀师尊他老人家,至于白城被屠城一事,还不知道那蒙面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既然他冲着你来,你也好好琢磨琢磨往日里得罪了什么人,又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游无止点点头,心知这是鹤听寒把这烫手山芋接了下来,不由得放松了一点。
细密小雨冲刷大地,洗干净世俗的浮土,却冲不淡人间的罪恶。
游无止想着:我还是得找机会把那阵法拓下来,虽然于我而言这是一桩大工程,但是如果做到了,不但可以磨练阵道修行,更也能为寻得那蒙面人,多少增加一点底牌。
白城的血海深仇,决不能这么简单的掩盖。
游无止和鹤听寒商讨阵法之时,江熠一直在看他的背影。
那仙人长得像是玉骨冰肌的高岭之花,偏偏又拥有着他渴求的一切。
强大、自信、不可匹敌。
江熠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狼崽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注视着一切拥有着强大实力的人——之前他曾经以为可爱便是强到了极致,后来却发现,真正强大的是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仙君。
他默默地注视着,直到确认他们真的短暂的或长久的遗忘了自己之时,才默默转身回头。
捡起表姑母身边的那只断簪。
簪子并不是他故意弄断的——他体质有些特殊,那玩意儿刚一到他手里,就瞬间断做两半,下一秒表姑母便回来见到这一幕,巧合的简直像是碰瓷。
当然这狼崽子那时并没有什么准确的形容词能形容那一刻的百口莫辩,这少年已到了可以读书的年纪,表姑母嫌弃他不事生产,又觉得读书浪费钱,于是生生剥夺了他认字读书的权利。
因此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总觉得词不达意,所以再被冤枉的时候也只好沉默以对。
但其实表姑母对他也算不得差劲,寄人篱下的孩子,又长了一双不详的金瞳,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福气了。
也许是人死万事休,这一刻江熠努力回忆着表姑母对他那点屈指可数的好,心头也莫名有了几分感怀。
他想把这玉簪子收起来,留着做个念想,也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能不能睹物思人——就算是常年打骂他的场景,对于他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