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桢自言自语了一句无趣啊,然后就缓步朝着门口走过去,每一步好像都很轻,轻到好像怕惊醒了什么。
他走到门口停下来往外看了,这座木楼是才刚刚捡起来的,很新,也很粗糙。
毕竟这里可没有什么专业的木匠,能把楼盖好就算不容易了。
可就是这样一座粗糙的也不算太高大的木楼,就是韩飞豹在这云莱岛上至高无上身份的象征。
在楼外有一片平台,按照老百姓的叫法,这好像是应该叫做月台。
这平台是用石头垒造起来,这里也没有太合适的开石工具,也没有太合适的白土夯实,所以看起来有些凹凸不平。
平台上站着几十个雍州军士兵,他们都是韩飞豹的亲兵。
元桢站在这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双手把两扇房门关闭。
在这一刻,他的肩膀上下动了动,看起来像是又深深的呼吸了一次。
然后元桢转身,他看向这屋子里的那些将军们,数了数人数。
一共十三个,这些人,曾经都不算是什么军中很有名的将军,因为很有名的那些将军都已经被唐匹敌杀光了。
韩飞豹在暗地里被雍州军士兵们称为韩跑跑,每一次都能逃脱,其中原因之一就是他善于派人送死。
壮士断腕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是元桢教他的呢?
每次被唐匹敌追杀的急了,他就会安排手下人去阻击,去诱敌,如此一来,手下那些能打的有才能的大将全都没了。
就好像在给唐匹敌刷军功一样,一个一个的给唐匹敌送到面前。
这种好习惯可不是最近养成的,上一次在江南他被唐匹敌追的时候,他已经这么干了。
不要忘了,上一次他可是把最后几万人的队伍一股脑都丢给了唐匹敌,他只带着几十名亲兵乔装打扮跑了回去。
而这几十名亲兵,也都被他处死了,因为这种丑事他不可能让人宣扬出去。
他从来都是多疑且狠厉的人啊。
就好像他杀死义父的时候一样,他那天真的不是蓄意动手,而是他以为他义父怀疑他什么了。
所以此时这屋子里的十三个将军,在元桢看来,不过是十三个酒囊饭袋。
其中最能打也最有才能的一个,就是第一个站出来为韩飞豹把话题开了个头的那人,将军杨栋。
这所谓的最能打也最有才能,大概也只是相对来说,毕竟其他人确实更差。
韩飞豹看到元桢关上门回来,忍不住笑了。
“先生这是有什么秘密要对我说吗?不然的话,为何把门关上。”
元桢却没有理会他,一步一步走回到之前的位置,看了看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雍州军将军。
“刘将军,你在进海岛之前,好像才是个从四品的将军,因为你的主将被唐匹敌杀了,所以主公让你暂代将军一职,你很高兴,觉得是自己时来运转,可你知道为什么是你吗?”
那个姓刘的将军看着元桢,脸色微微变了变。
元桢道:“是因为我对主公说,因为没有更具备才能的人了,所以只能是你这个从四品的人升上来,你能做主将,是我举荐。”
姓刘的将军哼了一声:“那是主公看重,主公提拔,与先生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吧。”
元桢道:“以你的能力,
哪里配得上一军将军的职位,所以你不能留在军中,你这样的庸才,留下的话,将来可能会坏大事。”
他说到这,没回头的问了一句:“主公,你觉得如何?”
韩飞豹哈哈大笑:“先生这是突然要做什么,临行之前,给我讲个笑话吗?”
元桢摇头道:“不,是为你清理队伍中才不配位之人,以后要从军中选拔,有才能者会升上来的。”
韩飞豹:“先生考虑的很远,但先生不妨考虑一下现在的问题,先生还没有为去兖州而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