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的那一刻,少年的脸明显扭曲起来,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有一种璀璨的光。
他疼的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抽搐,可是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武先生帮他把所有的伤口都清理了一遍,然后敷药包扎。
忙完了之后,武先生起身招呼道:“来人,取一套衣服来给他。”
一名陷阵营的士兵,把自己备用的战服递给了这少年。
见那少年伸出双手要接住战袍,武先生的手伸出去挡在那少年的手前边。
“在你决定船上这身战服之前,我先要问你几个问题。”
武先生问:“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愿意为你的同袍挡住危险吗?当百姓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愿意为百姓们去挡住危险吗?当需要你流汗流血甚至战死来守护家园的时候,你愿意赴死吗?”
少年的脑海里出现了他之前被救时候的画面。
那几名宁军的斥候,为了保护他和母亲的尸体,甘愿用他们的身躯去挡住羽箭。
在这一刻,少年人的心中血液沸腾了。
“我愿意!”
他大声的吼了出来,震的他自己的伤口都在发疼。
可正是因为这样的疼,让他清醒,让他知道自己接过这一身战袍的意义。
“你记住,宁王的兵,是为了荣耀而活的,也是为了荣耀而战的。”
武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宁军战兵的荣耀......是我们身后的百姓,是我们脚下的土地,是我们中原人的团结。”
“我记住了!”
少年重重的点头。
从这一天开始,才十几岁的少年铁树花,成为了武先生陷阵营里最特殊的一个人。
他没有武功基础,他也不识字,他甚至身体还显得有些瘦弱。
可是他坚定不移。
“准备迎战。”
武先生站起来,朝着他手下的将士们大声喊了一句。
天亮了,既然雍州军已经暴露,他们是不可能再浪费时间的。
所以不久之后,雍州军对龙头关的进攻就会开始,那不是他们要进取的门,那是他们要逃命的路。
所以这一战虽然还没有开始打,但每个人都知道会有多惨烈。
“大人,我们要回到龙头关里吗?”
陷阵营的少年将军宿鸥问武先生。
武先生道:“不回去,龙头关里的兄弟们有能力
坚守,而我们留在外边,对敌人的杀伤会比在城内大的多。”
宿鸥随即肃立行军礼:“节度使大人!陷阵营将军宿鸥,代表陷阵营八百骑兵向大人请战!”
武先生点头:“在最关键的时候,我会让你们冲上去。”
与此同时,韩飞豹的队伍已经在朝着龙头关进发了。
几乎一夜没睡的韩飞豹却出奇的精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从西北逃亡过来这一路数千里之遥,他绝大部分时候都觉得自己很疲惫。
哪怕在行军的时候,他总是会让人抬着他走,有马车的时候就坐车,实在不行他才会骑马。
可是这种疲惫感,始终都挥之不去。
他一夜没睡,以为自己会更为疲惫,却没想到此时的自己精神的感觉有些亢奋。
他骑在战马上,这匹陪着他已经有几年的战马,有一个很霸气的名字,叫飓风。
西北的风啊,让人想起来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啐几口吐沫,就感觉嘴里都是土。
元桢就跟在韩飞豹身边,他看起来就有些阴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元先生。”
韩飞豹侧头看向元桢,元桢像是从恍惚里才把神收回来,连忙应了一句:“主公,什么事?”
韩飞豹问道:“你去过渤海国吗?”
元桢摇头:“没有去过,但是有所耳闻。”
韩飞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