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脖子直接就被踹断了。
唐青原落地,又一刀将桑人脖子剁开。
他伸手拉了那武师一把:“小心些!”
中年武师看起来又在发抖了,可这次不是吓得。
他看向唐青原,眼神里是一种真诚的歉疚,唐青原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先把手包扎一下,然后再接着杀敌。”
“好。”
那武师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心被切开很长的一条口子,必定会留下疤痕,可他以后每每看到这条疤痕的时候,心中应该都会有无上的荣耀。
那才是最该值得自豪的自豪,最该值得骄傲的骄傲,而不是过往的耀武扬威。
有人帮他把手掌包扎起来,他一弯腰把刚才落地的铁锏捡起来,看了看,又扔在一边,捡了一把长刀在手。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给自己包扎了伤口的,竟然是老张先生。
老人朝着他使劲儿点了点头,武师也重重点头,转身又冲向城墙边缘处。
从中午到日落,桑人一共有七次攻上了城墙,可七次都被压了回去。
只要有桑人爬上来,便一定会有悍不畏死的男人上去,不顾自己生死把云梯推倒。
整整一天的厮杀,到了日落之后,桑人只能退回去休整。
这一次,城墙上爆发出来的欢呼声,远远超过了昨日桑人退走的时候。
这次的欢呼声,甚至欢呼到歇斯底里。
“不怕你们再来!”
昨夜里大喊一声的那个年轻汉子,手里拎着一颗血糊糊的桑人的人头,朝着城外发出咆哮。
这一战之后,唐青原的信心回来了。
运气在他们这边,百姓们的血性打出来了。
如果是在平原上和正规的桑人军队厮杀,百姓们一定不是对手,一定会战败。
可这是守城,他们有着先天的优势,再加上每个人都杀出来的民族气节,所以已经能和那些残暴的桑国水师士兵打成这样的的局面。
又一次没能攻破城墙,这种感觉对于桑人来说就格外复杂。
八万水师大军,是可以在桑国那片土地上横行无忌的强大存在。
可是到了这中原,先是在戴胜关被三四千边军挡住,又在驼山县被一群穷苦的百姓挡住,这次在料城,依然不能寸进。
“这是为什么?”
桑国水师大将军纯边斥力,脑子里都是这样的疑问。
他的探子告诉他,中原百姓都是绵羊一样的人,他们习惯了逆来顺受,习惯了被人管制。
他们没有胆子抵抗,每一次都是被动的接受自己命运的改变。
然而纯边斥力看到的和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三次了,哪怕有一次他遭受的抵抗不猛烈,他都还能信一些探子的话,可是三次了,他看到的全都是杀红了眼睛的普通人。
“今夜休整,让士兵们饱餐一顿。”
黑武亲王阔可敌无言量沉默片刻后吩咐道:“明日一早继续进攻,各军轮番上去,不破城不退兵,就算是持续打上几天几夜,也要把料城攻破。”
“是!”
纯边斥力
俯身应了一声,他知道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普通百姓撑不住那么久,不管是体力还是毅力,都远远不如士兵的普通人,也一定会有精神崩溃的时候。
如果真的是连续几天不间断的厮杀,对于经久沙场的士兵来说都是很难坚持住的折磨,更何况是一群普通人。
纯边斥力脸色凝重的想这这些,脸色看起来就不大好看。
城墙上,靠坐在那休息的唐青原笑了,虽然不是和百姓们一样的放肆大笑,可这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正是他最大的欣慰。
“运气在我们这边。”
王森茂挨着他坐下来,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可是那语气中都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