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沉默了片刻,眼神里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道:“有一天夜里,我看到他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月亮,我问他在想什么,他指了指月亮上说,他看到了有人在月亮上跳着走。”
老孙叹道:“我当时说,那他妈不是兔子吗?传说中,广寒宫里那只兔子,不就是跳着走的吗?”
老孙看了余九龄一眼:“他跟我说,是白色的,但不是白色的兔子,他还说,不是现在,而是以后,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后。”
余九龄笑道:“这不是疯了,这是癔症。”
老孙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后来我与他出海过一次,从东海之外的桑国来了许多会奇诡武艺的人,偷走了咱们中原一件至宝,名为开混鼎,我们两个知道后去拦截。”
“在船上的时候,他低头看着那深不可测的大海,又发疯了......他说他看到海水下边,有一条无比巨大的铁鱼,能在很深很深的水下游动,可是那铁鱼身子不会动,尾巴也不会动,更没有眼睛,但是有个奇怪的大鼻子。”
余九龄在脑海里勾勒那铁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却无法清楚的想象出来。
老孙道:“后来,我们带回了开混鼎,杀光那些桑国派来的奇诡武士之后,他看着那些尸体,又发疯了,他说这些人将来会在中原大地上肆虐,杀人数以亿计,然后他又摇了摇头说,不对,怎么忽然就没了。”
老孙叹道:“我问他什么忽然就没了,他说桑国忽然就没了,没有桑人在中原肆虐了。”
余九龄看了看李叱,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当家的,你怎么看?”
李叱摇了摇头,这种事他也无法解释清楚,说是癔症吧,可听起来又不像。
老孙继续说道:“我问他,一会儿你说有,一会儿你说没有,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老孙再次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没回答我,忽然抬起手指向大海的远处,问我看到了吗?”
“我问他看到什么了?因为我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问我,难道你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蹲在一头巨大的鲸鱼破浪而行吗?”
老孙看向李叱:“我看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