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城墙上。
将军孟可狄双手扶着城墙看向城外,他侧头问李叱道:“李公子,你觉得这南平江如何?”
李叱回答:“壮阔,重要。”
原本李叱到了之后是要去将军府拜访,可是孟可狄却把会面定在了安阳城的城墙上。
这其中自然是有什么含义,就是要让李叱看到些什么,或者是让别人看到李叱。
“壮阔,重要......”
孟可狄把李叱的四个重复了一遍,忍不住笑了笑道:“这样的一条大江,李公子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吗?”
李叱微微俯身回答道:“回将军的话,我只是个商人,说壮阔,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南平江,一时之间,也只能想到壮阔二字。”
“说重要,还是因为我只是个商人......这南平江上的漕运,关乎的不仅仅是豫州冀州这两地的商业,甚至关乎的是整个中原的财运。”
“哈哈哈哈......”
孟可狄听到李叱的话后大笑起来,点了点头道:“你着实是个合格的商人。”
虽然赞许,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遗憾。
这李叱,也确实只是个商人头脑,在他眼里看到的南平江都是钱,也许他眼里南平江里流动的都不是水,而是银子。
可是正因为这个商人的头脑,局限了思想。
南平江是命脉啊,是南北分割,是天堑。
他看向李叱问道:“那我问你一件事......商人做生意是为逐利,那何为逐利,又如何逐利?”
李叱回答:“这个问题,在我做生意之初我,也曾问过我自己,甚至比家父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还要早一些。”
孟可狄笑道:“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商人逐利,小利是金银,大利是地位。”
李叱回答了这一句话后笑了笑道:“不过这句话,不是我回答自己的话,是回答我父亲的话。”
孟可狄道:“你仔细说说,为何回答你父亲的话,和回答你自己的话不一样。”
李叱笑道:“因为我给自己的答案,上不得台面,有些粗鄙。”
孟可狄更好奇,他看向李叱,等着李叱的答案。
李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这个人啊,笑起来的样子永远都是那么人畜无害。
他回答道:“我若不那么说,父亲怎么会把生意传给我。”
孟可狄一怔,然后就忍不住笑起来。
他问:“你还没说,你做生意是为什么。”
李叱回答:“为了装。”
看到孟可狄一脸诧异,他还解释了几句,一本正经的。
“如果一个人很厉害,却没有人知道他很厉害,那岂不是白厉害了。”
李叱道:“如锦衣夜行,一点都不快乐。”
他看向孟可狄道:“也不瞒将军,不怕将军笑话,我当初要把生意做好的目的,就是要过的比别人舒服,还要让别人看到我比他们过的舒服,别人看不到,我就到他眼前装。”
孟可狄看了李叱一眼,点了点头:“想法确实很简单,不过也确实很实际。”
他侧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丁胜甲和薛纯豹,前者一脸笑意,后者则是一脸不屑。
丁胜甲把李叱夸的天花乱坠,可此时李叱的回答,不过是个暴发户嘴脸。
他要是说的再浅显直白一些,那就是......有钱就是为了装,有钱不装,图个什么。
在距离大概几步之远的地方,一个站在那的安阳军士兵扭了扭头。
他扭头,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他憋不住笑了。
这位小侯爷听说孟可狄要在城墙上见李叱,玩心顿起。
他要了一身安阳军士兵的衣服,站在队列之中,是在队列的第二排。
听到李叱说的话,他确实有些忍不住。
李叱却好像丝毫都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