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府邸。
曾凌坐在书桌后边,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封信,这封信是前几天有人送到他节度使府门外的,来的人把信放下就走了,没敢停留。
信的笔迹有些潦草,显然写信的人很急,也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个人不但心急,也气急,气急败坏的气急。
很显然,这封信不是之前在冀州城里的人送来他府门外,而是最近才回到冀州城的人。
如今冀州南边两座城门东边一座城门都没开,只开了西门和两座北门,所以进城的人很大概率是从北门进来的。
之所以如此推断,是因为这个送信的人和北边的燕山营绿眉军有关。
信里的内容是揭发李叱,表面上是四页书院弟子,实则为燕山营三当家,试图和虞朝宗里应外合夺取冀州。
还说李叱这个人阴狠毒辣,有可能会对节度使大人不利,请节度使大人小心戒备。
这是一封要借刀杀人的信。
所以曾凌一直都在想,这个要借他来除掉李叱的人到底是谁?想来想去,大概也就推测的出来,这个人也是燕山营的人。
而且应该是一个被李叱压着的人,也许是燕山营原来的当家之一,却被李叱后来者居上,所以心里不服气。
又也许是因为担心李叱抢了太多风头,所以想借机除掉李叱,这样就能稳固那个人自己在燕山营中的地位。
如果信里说的是真的,李叱确实是燕山营三当家,在李叱的那车马行里还有一个二当家,那么看来李叱这个人真的是深不可测。
可是话说回来,这个告密的人也有点意思,以为这样就能除掉李叱?
这样的计策,也显示出了那人的气急败坏。
曾凌的那封信随手扔在桌子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很多事,越想越有意思。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曾凌问了一句:“是进卒吗?”
门外的人道:“是我,大人。”
曾凌道:“进来吧。”
将军进卒随即进门,然后一回身又把书房的门关好。
“李叱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曾凌问。
进卒回答道:“回大人,未见什么动静,三天之期已经过去一天,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打算怎么做。”
曾凌笑了笑道:“夏侯对他推崇无比,我深知夏侯为人,他说李叱很厉害,那就一定是真的很厉害。”
曾凌道:“那边你不用去盯着了,交给你去查一件事。”
进卒垂首道:“大人请吩咐。”
曾凌指了指桌子上的信:“你看看那封信。”
进卒过去将书信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脸色就有些变化,他看向曾凌问道:“大人是让我查查李叱到底是不是燕山营的人?”
“不用查,他肯定是。”
曾凌笑道:“现在回想起来,有些事看似意外,也似偶然,但都有联系,所以不用去查这个,李叱是不是燕山营的三当家,对我来说只是他有意义和更有意义的区别,而不是没有意义。”
进卒随即明白过来:“查查是谁送来的信?”
“嗯。”
曾凌点了点头道:“这是个人情。”
进卒笑着说道:“大人现在用李叱,虽然也要花一些银子,可若说算欠了李叱一个人情也可以,这封信,这个送信的人,写信的人,就是还给李叱一个人情。”
曾凌道:“原本以为他只是仗着夏侯的关系才一步一步爬起来的,而且爬起来的很快,一个没注意,他就已经看起来有些强壮了,现在看来,作为燕山营的三当家,他的强
壮还是很低调。”
他起身,像是坐的累了,一边活动一边说道:“现在冀州的敌人太多了,青州崔燕来已经没了青州,豫州刘里已经没了豫州,他们都想来抢我冀州,冀州曾凌......不能没有冀州。”
他看向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