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堂的生意就突然进入了淡季,特别淡。
实事求是的说,昨天王登拿着四百里银子来,说目标是一个四页书院的弟子,这已经是一己堂半年来最大一单生意,也是唯一一单。
“奇耻大辱!”
俞先生看了看手下这些人,脸色难看的好像吃了苍蝇一样。
“堂口的生意已经冷淡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居然还在整日无所事事。”
俞先生的视线扫过那些人,分拨堂的堂主刘奇峰羞愧的低下头,但心想着没有生意上门,我又能怎么样?
执行堂的堂主是宋先生的弟子,叫宋东竹,他也羞愧的低下头,但心里想着分拨堂都没有生意给我们,我又能怎么样?
棋道堂的两位老供奉眼观鼻鼻观心,心想着关我屁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俞先生道:“虽然那些杀手没有月例,但当初说好了管他们吃穿住行,执行堂养着三四百人,堂口已经半年多没有进项了,这三四百人,三四百张嘴,每天光是吃喝用度就是一笔大数字。”
听俞先生这样说,每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还是统治着整个北境暗道杀手生意的一己堂吗?怎么突然之间日子就过的如此寒酸辛苦起来?这气质不相符啊老天爷......
“先生。”
执行堂的堂主宋东竹问道:“这么多年,堂口里也应该积攒下来不少钱财,不至于连吃喝都算计吧?”
“你们不操心不知柴米贵。”
俞先生道:“之前生意好的时候,每年存项看起来也不少,可是要和官府维持关系,每年孝敬给连功名的银子就不少,每年孝敬给节度使大人的钱财更不少,还有每年送去都城给刘崇信的钱,那就更不少了。”
“咱们这些人平日里又大手大脚的习惯了,半年的坐吃山空,已经让堂口里的存钱几乎消耗殆尽。”
俞先生说道:“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还以为堂口里有金山银山,吃不穷花不尽。”
宋东竹一惊道:“已经......这么艰难了吗?”
俞先生道:“你们不操心,我得操心,所以最近我一直都在考虑怎么来把堂口维持下去,现在有三个办法。”
他扫了众人一眼后说道:“第一,分派人手离开冀州城,去和那些叛军的首脑接触,问他们有没有想杀的人,以前咱们都是跟达官贵人做生意,现在要改变思路,得去和那些叛军做生意了,把市场往下沉一沉......”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有理。
“第二件事。”
俞先生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看了看,咱们一己堂占地很大,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房子都空着,临街的店铺有十二间那么长,留下一间作为咱们一己堂的门店就好,剩下的租出去吧,另外就是,咱们得裁员。”
他看向执行堂宋东竹说道:“丙字科的杀手,全都不要了,这些人本事不大,妈的吃的比谁都多,把他们都放出去,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
执行堂堂主宋东竹道:“为什么从我执行堂下手?分拨堂那边有一百多人呢,七成是吃闲饭的。”
分拨堂堂主刘奇峰怒道:“我们这边要做多少事,人少了根本忙不过来!”
宋东竹道:“有个屁可忙的,每天打扫院子都用不到你们,是供奉那边的伙计在打扫,你们分拨堂的人没有生意,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跟猪一样。”
“你是不是在找事!”
刘奇峰猛的站起来:“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咱们俩就出去打一架,生死有命!”
宋东竹跟着站起来:“我还怕了你不成?”
俞先生一怒:“都给我坐下!”
那俩人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却都乖乖的坐了下来。
俞先生道:“我想过了,执行堂这边,丙字科的人都放出去吧,不是要和各路叛军打交道吗,就让丙字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