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下策。我陪您走下山,我还得去您医馆取药,同去同去。”
......
......
苏立留下三倍诊金取药回府后,时间已经来到了申时。
福伯还在沉睡之中,桌上饭菜早已凉透,苏立也无胃口吃饭,叹了口气,回想老医师说过的话,心中满是悲凉。
傍晚时分,福伯已经醒来,在苏立的帮助下喝下驱寒的药汤,靠坐在床头,望着苏立。
苏立赶忙说道。
“福伯您没事,医师说您只是感染了倒春寒,喝了这两副药剂就没有大碍了。”
福伯却摇了摇头,说。
“你小子就莫说些好听的话来哄福伯了,福伯的身体福伯心中有数。”
苏立还想说些什么。
“福伯你......”
却被福伯开口打断。
“福伯早该在二十年前就和大家一起死在乔府了,幸得老爷救命,多活了二十年,也该心满意足了。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
“公......少爷,既然老爷已经把乔府传于你了,那老朽于情于理都该称呼你一声少爷。”
“......”
“少爷,福伯求您一件事。”
“......福伯您说。”
“我死后,请少爷把我埋在猿啼山上,一定要找一个能看见的乔府的地方,我想看着老爷和夫人团聚......”
“我知道了。”
......
......
此后的福伯身体愈发的虚弱,时常怔怔地看着乔青的院子发呆。
有时晒着太阳在躺椅下一睡便是半天,走至身旁的苏立要连叫好多声才能叫醒。
......
又至初夏,转眼间已是乔青的第二个忌日了。
苏立福伯两人分别祭拜过后出了屋子关上了门,小翠并未赶来,苏立心中也没有什么芥蒂,何况只要心中挂念着,何必要拘泥于形式,对此苏立倒是看得很开。
次日清晨。
苏立一日往常的去叫福伯吃饭,门外的呼喊没有回应,苏立习以为常的推门进去。
发现福伯已经于睡梦中,含笑离世。
苏立此时并没有太过悲伤的举动,这几个月以来,他早已接受事实,平静的发出讣告,为福伯操办后事。
三天后,参加丧葬的人并不多,除了几位和福伯年龄相仿的老者在身旁子女的陪同下祭拜,就是小翠夫妇了。
小翠眼含热泪,独自站在门外看着丈夫祭拜,并未进门。
待教书张先生说明之后,苏立方才得知小翠已怀有身孕,不便参加丧事。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对着小翠露出一抹笑容,示意自己很好,不必挂念。
乔府现如今就只有苏立一人,既无邻里又无街坊,苏立无人帮忙之下也就未办丧宴,众人也未在意,表示理解,各自下山。
两日后,苏立将福伯葬于猿啼山,按他遗愿,选了一出能看见乔府全貌的山间,掩盖泥土,立了块碑,碑上只有四个大字,乔福之墓。
苏立思索片刻,拔剑在碑上留下一行字。
“乔青义子乔立,于罗历一八六年五月二十五日立。”
既然福伯你喊我一声少爷,那我苏立定不会让乔家就此消亡。
归剑入鞘,转身下山。
苏立的背影是如此的孤单萧瑟。
苏立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山上的土包,自嘲道:
“苏立啊苏立,你可是真是可怜人,两世为人凑不出一个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