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驿馆。
周霜霜依在门上,看着那抹晚霞,如鲜红的血般艳丽。
远远的,她看见平王匆匆回来了,由远而近。
英俊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势,冷气逼人。
扭身,她回了屋,坐在镜前。
平王想要她模仿姐姐,她就模仿了——
她花了好一会的时间,把自己打扮成姐姐的样子。
模仿姐姐的发型,梳了一个凌云髻,又换了一身和姐姐差不多样式的衣裳。
她平日里的衣裳都是艳的,她本生得妖媚鲜艳,鲜艳的衣裳最是配她了。
她与姐姐模样虽生得一样,可又是不一样的,能让人一眼就区别出来她们的不同。
成长环境不同,各人的气质也就不同了。
收敛一身的妖艳,学着姐姐的样子摆出清贵的姿态,或温柔一笑。
姐姐的身上有着一种雍容华贵气质,并非是衣裳衬托出来的,或刻意伪装出来的。
姐姐的模样生得清纯无害,显得易亲近,有时候又会流露出一些的傲气,即使被平王刁难,跪在他面前,也丝毫不损她半分的气度,在她的身上反而呈现一种折不弯的傲骨。
她在镜前练习了好久。
虽然才与姐姐见过那一会儿,经过她一下午的模仿,已把姐姐的神态模仿了六成像。
她自嘲一笑,不愧是百花楼出身的姑娘,就是擅长表演的。
虽然很不高兴自己到现在还是个替身,还要极力讨好他,为了他,不惜模仿她,活成他喜欢的样子,只为走进他心里。
她对自己轻视一笑,果然是没脸没皮没自尊了。
为了爱他,竟活得如此卑微。
她喜欢平王,在他说要纳她为侧妃的时候,或在他无礼的拽了她的面纱时,她就喜欢这位英俊又尊贵的男人。
跟了他那么久,他一开始从来也没主动提过她像谁。
倒是她主动问过他:“听平王妃说,我很像平王喜欢过的一位女子。”
那时,他冷眼看她,颔首,毫不隐瞒:“嗯。”
她也曾步步试探:“平王现在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她多一些?”
他就讽刺的话毫不留情:“你拿什么和她比?”
是啊!她比不过。
她一直都知道,比不过,所以也不比。
问那些话,是自讨羞辱,她就再也不问了。
她就是她,百花楼里长大的姑娘,在旁人的眼里,就是妖艳贱货。
她是个替身,这件事情她一直都知道,知道很久了,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过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到自己跟前来了,她起了身,主动去找他。
平王人刚回来,坐下,面上冷淡,见她进来,眼神冷冷的扫过她。
周霜霜伸展了一下手臂,身段柔美,问他:“你看我像吗?”
他讽刺:“梳了个发型,换了个衣裳,就以为像她了?”
“若我模仿得连你也分辨不出来,你又怎知我是真是假?”
他冷笑了一声:“先模仿像了再说。”
她跟他三年了,她就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来的。
那人可不一样,文善与他分开三年了,这才重逢,他对文善不一定有那么了解。
如果霜霜模仿得像,以假乱真,完全可以。
周霜霜来到他跟前,主动往他怀里依,模样娇媚:“我明个就去见姐姐,和她住上一段时间。”
她愿意去就好,他也知道她必然会去的。
“你亲亲我。”
为了安抚她,让她更听话,他就亲了她一下。
她得寸进尺:“今晚也要把我伺候舒服了,免得在那边久了,禁不住想你了,就跑回来找你了。”
以往都是她伺候他,她今个非要他反过来伺候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