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魏泰从曾子宣衙内手里接过文集日记,一时手痒,胡乱添写?”
“可能是想让曾子宣的文集日记一举轰动,广销各地;又或许是他胡编乱造惯了,得意忘形之下顺手而为;又或许是心有怨恨,故意而为之...当事人都死了,谁知道呢。”
赵似摇摇头答道。
“曾布日记里除了那一处大不敬,还有许多妄肆臆测的言语,都是把井市流传的小道消息堂而皇之地记在日记里。魏泰此人,善临摹书法,惟妙惟肖。曾子宣当时见到熟悉的笔迹,还有那大逆不道的记载,吓得魂飞魄丧。就算知道是魏泰所书,他也不好辩解啊。”
明朝霞叹息道:“是啊,当时情况,子宣公越辩解,罪过越大。说不定还会连累亲眷家族,不如顺着官家的意思,在奉先殿前以死谢罪,保全亲友族人。可叹啊,一代名相居然被无良小子给坑害了。他还有什么脸找官家报仇!”
“魏泰这种人,世上还有很多。出任何事都不会认为自己错,所有过失都是别人的。丧心病狂啊。这一次也是玄之又玄!要是真让这狗贼得逞,朕真得...唉!”
“幸好天意眷顾,上苍保佑!让官家一举捣毁了狗贼的滔天阴谋。”
说着话,侍卫在车窗外禀告道:“官家,娘子,御用监太监梁师成求见。”
“叫他上车。”
梁师成一上车,连忙跪伏行礼,“小的见过官家,见过贵妃娘子。”
“起身吧。”
“谢官家。”
车厢很大,三人对坐都不显得窘迫。
“官家,你唤小的来,有什么事吗?”
赵似把今晚的案情简单一说,然后叮嘱道:“这些日子,你一直负责替朕接待北辽使团。你马上赶去都亭驿,向他们通报此案,然后带他们去林家铺子现场看看。曹六郎已经按照朕的吩咐,把现场布置好了。像是西夏人做的,又不像是西夏人做的。你也不要提这茬,只说贼人是被收买的巨盗山匪。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最好。”
梁师成一点就透,马上躬身道:“小的明白怎么做了。”
“去吧。”
“喏!”
等到梁师成离去,明朝霞笑道:“官家,你是时时不忘给西夏人上眼药。”
“西夏是我大宋崛起时,第一个要铲除的外敌。按照朕的部署,灭西夏问题不大,关键是北辽的反应。北辽君臣再糊涂,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有机会就要好好挑拨离间夏辽两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