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仁嘿嘿一笑,没有出声,眼睛却往身后正听得聚精会神的山贼头目瞟了瞟。
陈香主会意,咳嗽了一声,“鲁小三,赶紧去通知后厨备好酒好菜!今天我要好生款待贵客李大郎。”
鲁小三听得正起劲,想着主公能捞个团练使做做,自己应该可以分个知县县尉之类的做做。
也算祖坟冒青烟,光宗耀祖。
听了陈香主的话,扭扭捏捏,嘴里说着托词,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挪不动。
陈香主脸色一沉,“直娘贼的,老子的话听不懂是吗?”
看到陈香主有了怒气,鲁小三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
陈香主特意把门关上。
“李大郎请说。”
“泗州盱眙城。”李辅仁开门见山。
“那是运河淮河交汇处,一等一的繁华之地。荆山公率精锐之师,沿淮河东进,趁其不备,攻取盱眙城。”
“攻下盱眙城,朝廷就能给我一个团练使,而不是一碗断头饭?”
“香主,你占据了盱眙城,整个漕运就彻底被切断。到时候最急的会是谁?”
陈香主想了想,“我?”
“香主着什么急?最急的是领兵前来宣抚四州的简王赵十三!”
陈香主哦一声,像是明白,其实还是没明白。
李辅仁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就知道这一点。
“简王领命前来,身负王命。结果事没办成,还出了大乱子。朝廷追究责任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到时候请两位乡绅名士去赵十三面前周旋一二,把荆山公你的意思说一说。为了逃脱责任,简王当然愿意招安荆山公你了。”
“那时是简王有求于荆山公,你只管开价就是。他可是官家的胞弟,上下游说一番,一个团练使搞不定吗?反正又不是要他掏腰包,惠而不实,何乐不为呢?”
陈香主陷入沉思中,应该是听进去了。
李辅仁盯着他患失患得的神情,知道他现在内心在激烈斗争中。
想富贵险中求,又怕风险太高,承担不起。
再给他添一把火!
“荆山公,盱眙县城里商贾众多,店铺林立。说里面有金山银海是一点都不夸张。占据了那里,那些钱财,不都是荆山公你的吗?”
说到这里,李辅仁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泄漏什么天字一号机密。
“荆山公,就算到时候出现了意外,没法招安,你带着那些金银珠宝,远避他乡,隐姓埋名,完全可以富贵一生,荣华世代啊。”
陈香主眼睛一亮,忍不住骂了一声:“直娘贼的,你们这些读书人,鬼点子就是多。”
看到陈香主入了縠,李辅仁心里冷笑几声,脸上却是十分关切。
“荆山公,现在就是看如何攻下盱眙城了。我在那里有内应,管着城门。只要荆山公的人马兵临城下,他就能打开城门,悄无声息地放荆山公的大军入城。不过,我们要分五成。”
“三成。”陈香主干脆利落地还价。
李辅仁故意很犹豫地想来想去,还试图再抠点分成出来。
“陈香主,我们可是提着脑袋帮你啊。事败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香主嘿嘿一笑,“好像我们不是提着脑袋做事?就三成!再多就拉倒!我们这么多儿郎要分,到手的绝对比你们要少。知足了!”
“好!三成就三成。”李辅仁毅然决然地说道,“不知道荆山公手下有多少儿郎?”
陈香主眯起眼睛,神情有些不善。
李辅仁很坦然地说道:“荆山公,我们现在是合伙做生意。我把盱眙县城里的内线底细都告诉你,你至少给我们露露底吧。”
陈香主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应该的。做兄弟的,就要肝胆相照!我有教友老兄弟三千。加上这些日子慕名前来投奔的青壮,足有七八千人。还有他们家眷和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