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你放开我好吗?我不认识你——”
腰上的手突然一松,他依然圈着她,却不再抱紧了,低下头对上她的眼,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轻柔。
只是那个眼神,却让姚友芊的内心打了一个颤。
那鹰隼般的墨瞳像是黑夜中狼,已经盯好了自己的猎物,不让她有丝毫机会逃离。
心头一震,她的声音莫名就轻了很多:“先,先生,请你——”
“姚友芊。你再给我装不认识试试。”
阴狠的,冰冷的,是他的声音。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
仿佛只要她给出一个不全他心意的答案,他就可以把她的手给拧断一般。
姚友芊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她只能定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这张,阔别了四年的脸。
刀刻斧削的脸棱角分明,那幽暗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的脸。
他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刻骨的怒意:“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
生不如死。
他为了她,思念成狂,几欲随着她去,如今她却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不认识?
她以为,他许?
姚友芊纤细的掌心满是他手掌传来的热度。眼中,是他泛起红色血丝的双眼。
他怎么过的?她当然不知道。
一如他不会知道,她是怎么过的。
怀孕那几个月,一直躺在床上安胎,不断的吃药,不断的打安胎针。
后来凡凡不足月就出生,一出生就被送进了保温箱。
整整半年,她每天呆在医院里,守着姚凡比一般孩子要纤细瘦弱的身体。
有段时间她连睡觉都不敢。
因为医院一直下病危通知书,她被吓到了,她很怕,怕姚凡会就这样离开自己。
她被吓得不敢睡,整夜整夜的守在姚凡身边。
就算医生赶她,她也不走。
她最瘦的时候只剩下八十多斤。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最后是赵百川看不下去了,让医生给她注射镇定剂,强制让她休息。
她从来不在意自己好或者不好。可是她不能不在意凡凡。
凡凡是她的命,是她的心头血,却那么脆弱,那么可怜。
而造成这一切结果的人是他。
他今天摆出这样自己欠了他一样的脸色,又是闹哪样?
姚友芊的牙龈咬得紧紧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承耀如何,跟她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们在四年前,就已经协议过要离婚了。
是了,在y市的医院门口,他亲口答应,跟她离婚的。
就算他不肯,他们分居已经超过了两年以上。就事实上来说,他们也早已经脱离了夫妻关系了。
姚友芊的大脑运转得很快,在最短的时间里,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勾唇,浅笑,眉眼弯弯。
她相信自己此时的样子,旁人是看一点端倪也看不出的。
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费了点力气,手腕有些痛。
她仿佛未感觉到那个痛一般冷静地看着他:“先生,我认识你吗?”
在我最好的年华里,我遇见了你,爱上了你。
可是你不爱我,放弃了我。那么我转身,从此你我只能是陌路。
“姚友芊”顾承耀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这三个字,他拉着她的手,就要将她带走。
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那些“观众。”
小马,华正康,还有华正康的秘书。
脚步突然一顿,他转过脸盯着姚友芊的脸,也是进来之后,第一次这样认真专注的打量着她。
她还是她,可是跟四年前的她却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的头发被她染成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