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泰安带着薛明贞的门人一走,花辞树就厉声问宣平侯,“我们刚刚都听到了,你和薛府的门人互相暗示的话别以为我们听不懂。”
她皱着眉头道:“那门人所说的避重就轻肯定是暗语。你和薛明贞之间的重罪到底是什么?你现在不说,我怕来灭你口的人是不会再给你机会说出来了。”
宣平侯判断薛明贞既然派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威胁恐吓他,而他也表态不敢招供重罪了。这就说明,薛府并不想灭他的口,或者也没有能力到天牢里灭他的口。
如果他现在说出来那个大秘密,他就真被卷入了灭门之罪的谋逆大案里了。
他决定还得观望,绝不能现在就把自己的底牌打出去了。
“外祖父今日已经跟你说过,只要真像你说的,有人要灭老夫的口,你有本事保住外祖父这条命,老夫就心甘情愿做污点证人,去指认那幕后要让老夫闭嘴之人。”
“别跟我提外祖父这个称呼,你也配!”花辞树怒道。
“配不配我也是你母亲的亲生父亲,你现在正跟你的长辈说着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的话。”
“再敢浑说,信不信,有人要杀你,我也不救你了。”花辞树压了压怒火,低声道:“你既然提到了我的母亲,你是相信,薛党的人能救你的族人,还是我能救他们。”
“那我倒是信你能救咱们的族人,毕竟那些人也是你的亲戚。但我知道你不会在意我死活,你现在想让我活着就是为了安王,是为了安王能打败薛党。你若真在意老夫的死活,也不会把我亲手送到这天牢里来了。”
“你罪有应得,恶贯满盈,不是为了母亲的亲族,我才不管你死不死。”花辞树知道宣平侯肯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只有他亲身经历了被人刺杀,涉险活下来才肯做污点证人。
如此她觉得多说无益,便站起来要走。
宣平侯却道:“不管是谁要杀我,只要你们有本事能保住老夫的命,我这张嘴就定然为你们说话。”
他其实在内心里还是相信这个外孙女的。起码他知道,她能因为她母亲的原因帮助她母亲的族人躲过灭门之灾。
要是问薛首辅和这个送他进天牢的花辞树之间他更相信谁?
他还是会相信花辞树,因为薛首辅的阴险毒辣他早就领教过。
所以他现在越来越觉得,灭口这件事大概率还会发生。
他也不希望自己带着一肚子秘密,并替人保守这秘密,还被人灭了口。
花辞树冷声甩下一句,“等着吧!看他们是怎么对付你的。”
安王送走了邱泰安,早已经等在天牢的外面了。
“花六,刚刚梅阁的人传来密报,说偷天魔明日晌午前就能进入京城,估计明日下午他也许就会进入天牢。”段章打量着花辞树的神色,“宣平侯是不是和薛明贞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大秘密是肯定有!不过你也说了,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是不可告人的,所以他现在还不肯告诉我。”
“你能不能用阴阳玉看出窝藏在他心里的大秘密?”段章问。
“他坏事干多了,怕报应的事情自然也多,他最恐惧的事情不一定是他和薛明贞之间的秘密。”花辞树想了想,“我看还是让他亲眼看到有人要杀他,让他彻底对薛党失去依赖。只有这样,他才会自己主动说出来。”
段章不无担心道:“我是怕我们万一失手,他真被偷天魔给杀了,他肚子里的秘密就真成了秘密,见不到天日了。毕竟我们没有跟偷天魔交过手。”
花辞树笑道:“明日我们这个口袋阵里有你我、红鸢和刘一刀,还有梅阁的几大高手在。”
她把嘴贴近段章耳边轻声道:“我让红鸢差人把蔺如霜接过来了,明日她也在。我们手中有三个镇国神器加上我们这么多高手如果真对付不了一个偷天魔,那我们也干不成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