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贞惊讶道:“发生了这等事,你怎么才告诉为师?”
邱泰安道:“学生本想把此事禀明圣上,但又恐贼人对学生的妻女报复行凶。所以犹豫了几天,觉得还得求恩师为学生做主。”
薛明贞皱着眉头想了想,“据为师猜想,你的妻女是在你拿了宣平侯并押解到京城的途中不见的,这说明此事一定是宣平侯的党羽所为,为的就是以此要挟你在审案的时候放他一马。”
邱泰安正色道:“学生受圣上重托,岂敢营私!若是犯了欺君之罪,我的妻女不还是要做刀下之鬼。”
薛明贞也正色道:“为师怎么能让你干违逆圣上的事。我有个想法,不妨一试。为师的门人学生来到京城投奔薛府,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为师经常为他们提供食住,你刚来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就拿宣平侯来说,他早年来到京城,也是带着妻女住在为师的庄子上,为师带他们如一家人。”
“你即是圣上亲命的审理宣平侯一案的主审,你自然有权利安排为师的门人去天牢探视宣平侯。只要门人把为师的意思带到,那宣平侯就不敢对你的妻女怎样。为师知道宣平侯的软肋在哪里,在为师这里,宣平侯不敢造次。”
闻言,邱泰安为难道:“圣上对宣平侯的案子很关注,天牢里到处都是梅阁的人在监视。此时,学生要是把恩师府上的门人放进去,被梅阁的人上报给安王或者圣上,岂不连累了恩师!这断然不可。”
薛明贞笑道:“为师不怕梅阁的人知道这件事,也不怕圣上知道这件事。为师都不怕,你又何惧之有?”
他顿了顿又道:“世人都知道宣平侯原是为师的门人,为师门中不幸,出了他这个败类。但世人也知道你是为师的学生,你刚直不阿,大义凛然,惩恶扬善,你其实已经为为师保住了颜面。为师正应该派人去天牢表明立场,痛斥他的恶行,并向圣上请罪。”
“你不用担心,为师的门人不会和他串供。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为师的光明磊落,你可以带着梅阁的人一起和为师的门人去见宣平侯。”
邱泰安听薛明贞这样说,倒是糊涂了。
“恩师,如此就能救学生的妻女了吗?”
“为师比你了解宣平侯,只要门人跟他说清楚厉害关系,他自然不敢为难你的妻女了。要知道,他的案子也是可大可小,大起来,他的九族都保不住。”薛明贞冷声道。
话说到此,邱泰安不得不信了。
他心想,既然薛明贞说梅阁的人可以在场,那这事就是透明的了,他也想听听那门人到底说什么。
甚至他可以让安王也一起旁听,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但邱泰安还是留了个心眼,他没说想让安王也去旁听的话。
邱泰安从薛府出来就直奔了安王府,他想求见安王,说说这个事情。
到了安王府,官家说安王不在府上,现在应该是去了天牢。
邱泰安也去了天牢,他见到段章,就把刚刚和薛首辅见面的事情说了。
他知道,在他扳倒宣平侯这件事上,段章和花辞树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不管薛明贞怎么说段章,他自己有他自己的判断。
他觉得段章是可以信任的。
段章听完邱泰安的话,眉头紧锁道:“邱大人,你是说你的妻女被人绑架了,可能是宣平侯所为?”
“恩师是如此说。”
其实邱泰安不认为这事是宣平侯干的,他心里是认定这事肯定是薛府的人干的。
但他现在没证据,不好这样说自己的老师。
段章皱着眉头想了想,他已经领会了邱泰安的意思。
“既然薛首辅派人来探视,可以不避人,那就说明他没有私心,我们都听听他要跟宣平侯说什么?”段章拍拍邱泰安的肩膀道:“不过,邱大人且勿过于担心,本王会派梅阁的人仔细搜寻你妻女的下落。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