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寒摇头道,“让瑾柔把当时大殿上的状况跟您说一下吧。”
苏老太傅皱着眉头道:“你们两个都起来吧,坐过来说话。”
苏瑾柔站起身坐在老太傅身边,“孙女刚进宫时,太后还一直说孙女是她中意的太子妃人选。”
“可就当花家的六小姐给太后揉肩开始,太后就前后像换了个人似的。”
“孙女当时也不知太后为何会突然变脸说不认识孙女是谁,是安王向太后提醒,说我是薛首辅举荐的,苏老太傅之孙女,刑部尚书苏大人之侄女,进宫是因为太后已经选中孙女做太子妃一事。”
“没想到,太后竟然说,薛首辅和苏老太傅都知晓太后选太子妃的路数,他们怎么会如此选荐。”
“孙女看,那花六小姐是人小妖风大。她从没进过皇宫,却谙熟后宫的礼仪规制,而且行事优雅,颇有母仪天下之风,把太后喜欢得不得了。”
“且她第一次给太后揉肩,就熟稔得连福喜公公都满脸惊讶,孙女都看在眼里了。一定是花家这个女子在作妖,蒙蔽了太后,太后才性情大改,反悔了孙女做太子妃的事情。”
苏瑾柔按照苏栖寒的授意,一个劲儿地把花辞树往妖里说。
“花家?”老太傅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颍州花家。”
苏栖寒回道:“正是颍州花家。”
老太傅摇摇头,“你们说的若是颍州花家,就不稀奇了!花家曾经出过三个皇后,花家的女子谙熟宫中的礼仪规制,有母仪天下之风,这不是奇事。”
苏栖寒小声道:“父亲,从太后那里出来后,儿子先带着瑾柔去了薛世伯的府上,也想问问首薛世伯,太后为何会如此前后判若两人?”
“薛首辅怎么说?”老太傅皱着眉头问。
“薛世伯听了瑾柔描述了大殿的状况,他说,太后一定是被花家的女子给蒙蔽了。”
“蒙蔽?”老太傅一脸狐疑,“如何蒙蔽?”
苏栖寒更压低了声音道:“薛世伯说安王的手下肯定是用了镇国神器中的一件神器。”他看了看老太傅的反应,“父亲可听说过渡魂铃?”
“外边传闻中的镇国六神器?道听途说之言岂可当真?”老太傅正色道。
他跟薛首辅虽同朝为官,因为他耿直一根筋,所以有很多政见都不肯跟薛首辅苟同。
苏栖寒也知道父亲一根筋的脾气,从不攀附权势,他眼珠一转,换了个说法,“父亲,那镇国六神器是确实存在的,安王那边已经掌握三件以上,蒙蔽太后的那件渡魂铃是安王从圣教那边夺来的。”
闻言,老太傅惊讶地看着苏栖寒。
“你那里知道的这些事情?”
这回,苏栖寒不敢说是薛首辅说的了。
“儿子主理刑部,岂能避开这些敏感的事情。您一心治学,不过问这些事情,您有所不知,每年涉及这镇国神器的案子就不下几百件。”
老太傅眉头紧锁,“这是真的?”他更加吃惊了,“你说安王已经掌握了好几件神器,他是要跟太子争储位吗?”
苏栖寒赶紧示意他小点声:“父亲,可不敢如此大声,安王如今是手眼通天,小心隔墙有耳!”
“我怕个甚?我苏家世代忠臣,我们不站队,不涉及党争,我们何惧之有!”老太傅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
苏栖寒把门帘子也放了下来,小声道:“父亲,如今太子高德,在您的教授下,从不擅权,从不惹事。但是安王就不一样了,安王手握梅阁重器,朝野上下,被他掌控的人之多,都不可想象。长此以往,太子的储位恐不保。”
知父莫若子,苏栖寒能当上刑部尚书自然不是庸碌之辈,他知道跟父亲提薛首辅,反而适得其反。不如像薛明贞提醒的那样,把太子的处境说得凶险一点,把安王的气焰说得嚣张一点。
这招果然好用,这激起了老太傅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