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一直都没说出来过,但其实他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因为这里的人虽然也把他当怪物看,待他却不差。
尤其是这个叫红鸢的男人。
虽然他是独生子,并不知道哥哥到底该是什么样的,但他觉得如果他能有个像红鸢这样的哥哥,也还不错。
“不会。”茯神看了红鸢一会儿,才轻声道,“娘亲教给过我用阴铃反制阳铃的秘诀,她让我等到我能彻底操纵阴铃时用上这段秘诀,还说如果用得好,就能永远摆脱那个妖婆的纠缠了。”
其实在他成为阴铃的命定之人之前,他的娘亲才是阴铃与生俱来的主人。
华容杀了他的娘亲,完成仪式转化将他指派为阴铃的命定之人,并让本来和阳铃相辅相成的阴铃变成只能受阳铃操纵的傀儡。
但她太过托大了,她不知道凭她的一己之力不能永远压制阴铃和其命定之人的力量。
红鸢眸子一震,“你娘亲教的秘诀能杀了华容?”
段章和花辞树没有说话,但心里也在想这件事。
“那倒不能。”茯神认真地给他们解释,“所有会对人的神智造成影响的术法,都不具备对人的肉体造成伤害的能力。我们这些人对此有明确的划分,伤害和操纵神智的,被称作术;而伤害肉体的,被称作蛊。”
说着他笑了一下,眼里是干干净净的冷意和恨意,“我用上娘亲给的秘诀,只能通过渡魂铃摧残华容的神智,让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作为一个巫师来害人。这是她应得的下场,像她这样随意残害无辜的人本来就不配做巫师。”
花辞树对他的话十分赞同,她和段章对视了一眼后,又问茯神,“你现在就要对她用这个秘诀?”
“现在不能用。”茯神平静地说,“这段秘诀只能用一次,所以我决不能失手。最好是在她离我很近,催动阳铃要对我施用摄魂术的时候,那是最好的时机。”
花辞树了然地点头,又问他,“那我们现在是要开始什么?”
茯神对她笑了笑,“开始习练。”
他现在刚拿回意识的控制权,感觉自己的力量还很虚弱,所以他想在对华容出手前做到最好。
“我们的巫术就和你们的功夫一样,都是要练的。有的时候可能要练几百上千遍,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他望着手中的渡魂铃,低声道。
花辞树刚好闲着没事做,闻言便笑道,“所以你是要找个陪练的?我可以陪你练,但几百上千遍我可做不到,可能也就能陪你练个几十遍吧。”
段章听了立刻就不淡定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道,“几十遍也不行,操纵阴阳玉要耗费你大量心神,你要是想累死自己就直说。”
花辞树被他怼了一句,委屈道,“瞧你,我就是随口一说嘛。”
段章听了她的解释神情却更加严肃,瞪着她道,“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行了,你也别借题发挥。”
茯神看到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有些好奇地转头看向红鸢,低声问,“红鸢大哥,王爷和花六小姐这是真的在吵架吗?”
红鸢冷哼一声,对他道,“等你再大一些,就知道这叫打情骂俏了。”
茯神听了不服气,“我知道打情骂俏是什么意思的,我小时候见过我爹娘也这样的。所以,他们两个是夫妻吗?”
花辞树听到这句话,脸色微红,心里却凉了几分。
她和段章,当然不是夫妻,以后也很难做成夫妻。
虽然他向她承诺一定会娶她,但她心里已经做好去了京中后被皇室棒打鸳鸯的准备。
本来她重活这一世就没奢求过情爱和姻缘,白捡了和他这段情分,她就已经知足了,她不贪心。
她咳嗽一声对茯神道,“时间宝贵,你说,要我怎么配合你。”
“无需你做什么,只要你坐在这里便是。”茯神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