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家常衣袍,走回了他住的正院。
进了里间,他看到正坐在床边吃葡萄吐葡萄皮的花辞树,挑眉道,“你这假死之人过得还挺惬意的。”
花辞树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他的外衣,抬头看他,眼里蒙着一层水汽。
他喉结微动,只觉得她披着他的衣服坐在他的床边,这样朝他看来,就好像刚被他宠爱过似的。
但事实上,他可是连碰都没碰她一下。
“怎么样,华容和青面鬼那边有动静了吗?”花辞树一边嚼着嘴里葡萄,一边晃荡着脚问他。
段章微微皱眉,心道,这姑娘现在对他是不是有点太不见外了?
不都说女子在心上人面前都是格外矜持,特别注重自身形象的吗?
怎么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他眼里她是什么样子?
他们这还没新婚呢,她就率先单方面进入老夫老妻的阶段了?
难道每回相见前都要照镜子整理仪容的人只有他?
“你咋只顾着盯着我看,不说话呢?”花辞树见他盯着她好像有些不满似的,好奇地问道。
段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咳嗽一声道,“没什么。华容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你这段时间有像之前在三思茶楼那次一样,感觉到她的存在吗?”
说到这个,花辞树沉吟着摇头,“没有。我想这和距离有关系。上次我们在三思茶楼,她一定就在不远处。如果能再让我离得和她近一些,我说不准真能揪出她所在的位置——”
“别忘了你在装死。”段章每回听到她这种胆大包天的发言,心就突突直跳。
他是真的不明白,她心怎么就这么大呢?
花辞树对他眨了眨眼睛,又给他出谋划策,“我知道我在装死,但我们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可以用别人的模样和身份出面,圣教的人怎么认得出来这个人是我?”
段章没好气道,“不行,你这个计划太冒险了。”
“我的计划多好啊,怎么就不行了?”花辞树拿了一粒新的葡萄,剥了皮之后递给段章,“你想想,现在圣教的人即便对我的死讯有所怀疑,猜到了我是在装死,但他们肯定以为我会被你藏起来,他们绝对料不到我还敢在乔装易容后反过来去找他们的人。”
段章把她递来的葡萄放进嘴里,舌尖仿佛还能感觉到她指尖残留的温度。
他将这粒葡萄细细咀嚼了许久,似是要慢慢地品味,然后才将其咽下。
随即,他面无表情仿若拔吊无情的渣男:
“你的想法很好,但下回不许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