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寒会意地开口:
“五娘自幼在她伯母身边长大,她伯母对她是悉心培养,一直都是按照往宫里送的规矩教她的。琴棋书画是一方面,女红女德又是另一方面。毕竟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既要有高雅的情操和涵养,又要娴静贞淑,这样才配得上侍奉天家。”
薛明贞嘴角一扬,心道苏栖寒这可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苏五娘是否擅长琴棋书画和女红他不知道,但他看着她就不像是娴静贞淑的女子。
虽然她装出一副温婉模样,但以他老辣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子的本性绝非她表现的这般端庄无害。
不过,像她这些有很多小心思,但又能被他一眼看透,还不算太聪明的女子,倒适合做他的棋子。
若是她太聪明,城府太深,反而不好操控。
“栖寒啊,你家五娘的品貌看着是极好的,若是性情也确实如你所说,是个贤良大气的,老夫是可以把她推荐给太后娘娘。”薛明贞意味深长道,“你也知道太后娘娘的眼光有多高,她早就放出话来,她的孙媳妇必定得是长得好,品性也极佳的闺秀,差一点都不行。”
苏栖寒听了这话,心念电转。
而苏姹柔站在一旁,眼里不禁流露出几分紧张和期待。
她知道长辈说话轮不到她插嘴,可她听到薛明贞的话,又见伯父沉默着不说话,忍不住要为自己美言几句,就在她要开口时,苏栖寒却朝她扫来一眼,是在无声地告诫她,让她沉住气。
等薛明贞看来时,苏栖寒早就收回目光,低声道,“薛公,五娘她人就在这里,别的晚辈不敢保证,但晚辈敢保证她绝对听话。您觉得怎样的女子是贤良大方的,晚辈就让她变成什么样的,这些都不在话下。因此,晚辈只想讨您一句准话。”
薛明贞淡淡一笑,心道想讨我的准话,那你们苏家也得拿出诚意来。
苏栖寒跟薛明贞也打过不少交道了,眼见他老人家露出这幅高深莫测的神情,便猜到了对方是在等什么,在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后,朝苏姹柔挥了挥手,让她退到外面去等,就凑到薛明贞耳边,压低声音道:
“薛公,就凭咱们两家的交情,这时候谈钱就生分了,晚辈也知道这天底下要孝敬薛公的人有的是,您不差苏家这点钱。晚辈听说,最近安王在朝廷里拉拢了一批自诩正直的愣头青,和您公然对着干,处处找您门生的麻烦。
晚辈知道您德高望重,不便亲自出面,晚辈愿意做这个出头的,为您挫一挫安王的威风。”
闻言,薛明贞总算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看着他道,“你不怕得罪了安王?”
苏栖寒微微一笑,淡然道,“安王再受皇上宠爱,也不过一个亲王,哪里比得上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和您这位首辅大人?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他母族林家的势力,而林家满门武夫,打仗尚可,要论智谋,他们那点招数哪够看的?不论是为了大义,还是审时度势,晚辈当然都要站在您和太子殿下这一边。”
薛明贞背着手,似是不经意道,“老夫还以为,是因为安王也盯上了苏家,栖寒你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苏栖寒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然后自嘲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薛公的眼睛,晚辈在您面前一点心思都不能耍,轻而易举就被您看穿了!”
薛明贞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
“也正因为有他先对你们薛家下手,老夫对你才放心。安王要对付薛家,也要对付你们薛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们两家联合在一起,是顺其自然。咱们要是不反抗,安王手里那把龙泉剑日后可就要架在我们两家人的脖子上了,这时候报团取暖,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苏栖寒琢磨着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认下苏家这个盟友了?
紧接着又听他道,“既然你拿出了诚意,那老夫也得拿出诚意。不瞒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