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贞亮出底牌之前,薛明贞就公然代表薛家,公开和宣平侯府划清界限了。”
段章嘴角一勾,笑得凉薄无情,缓缓道:
“就算宣平侯赶在这之前对薛明贞点明这个箱子的存在,薛明贞也不会因此改变计划。这箱子还没打开,本王就知道他所谓的底牌对薛明贞而言,只是小儿科的把戏。门生满天下的薛公要是连他这点手段都会畏惧,早就被人赶下首辅之位了,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聪明而已。”
说着,他顿住片刻,才接着刻薄道,“但这箱子既然落入了我们手里,该开还是要开的。宣平侯费了这么大力气藏着的东西,咱们还是要尊重一下他的心血,看看能不能来个废物利用什么的,不然岂不是让这位老人家白费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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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别院。
柳氏昨晚一夜没睡,却是早早的起来,坐在床边沉思着以后的事。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花辞树为她这个外祖母已经付出了太多,先不说她以后究竟去不去颍州,要不要依靠花家接济生活,就说阿树为了救她在安王这里欠下的这份情,就已经足够让她汗颜了。
虽说她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内宅妇人,但她也不是不谙世事。
人家安王殿下是什么人?
那可是大盛朝的皇长子,林老元帅的外孙,皇上这么多子嗣之中,除了皇后所生的太子之外,安王就是身份最高贵的,也是在朝中最有势力的,更别提他手里还握着太祖皇帝留下的龙泉剑。
像他这样的人物,城府必定不会简单,也绝无可能帮一个小姑娘做好事,就只是为了行善积德而已。
所以他会答应花辞树帮忙,绝对有特别的原因。
那这特别的原因是什么?
柳氏想了又想,心里充满不安。
要说安王是看上她外孙女了,这倒是有可能,毕竟她家阿树长得格外貌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安王再自持身份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对她动心也不奇怪。
可问题是以安王的身份,他身边应该多的是貌美姬妾。只要他动动手指就有的是美人送上门来,她家外孙女长得再美也终究只是肉体凡胎,和这些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比起来,又能有什么不同?
她才不相信他是为了追求花辞树才愿意帮忙。
那还会有什么原因?
她又想到花辞树离开花家,跟随安王跑到邺城来,身边竟无一个服侍的人,也并无长辈照看,这样孤男寡女的,该不会是已经——
不,不会是这样,她信不过安王,但她相信她家阿树绝不是这种随便的姑娘。
忽然间,她脑海里回放起花辞树说过的话,“他是花家的恩人,我跟着他不会吃亏,反而能占便宜。”
他是花家的恩人。
柳氏细细品味着这番话,面上平静,内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花辞树是自作主张离开的花家,因为在她的认知中,像花家这样的高门大户,绝不会允许姑娘家独自一人出门游荡。
但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其实阿树离开花家是经过花家长辈点头的?
也就是说,是花家长辈把阿树送到了安王身边?
不然阿树怎么会说,安王是花家的恩人?
所以花家是在用她的外孙女,向安王报恩,还给她家阿树洗脑,让阿树觉得自己的牺牲是有必要的,这是对整个花家好?
而安王原本收下花辞树,只是看中花辞树的美貌,将她当暖床的姬妾,但之后他发现,这姑娘头脑还不错,人又机灵,于是便将她带在身边,对她物尽其用,该查案的时候查案,该暖床的时候暖床——
想到这里,柳氏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死过去!
不,这都是她的臆想,真相一定没有这么不堪。
阿树说过自己没有失身的,绝对是她想多了。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