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觉得姑娘不该受这样的误解,正要开口为花辞树说话,花辞树已经开口:
“盈袖姑娘,你误会了,我从未觉得你是青楼女子,那就是自甘下贱。你说得对,这青楼里多的是身不由己的女子,她们都是命运悲惨的可怜人,也确实没人给过她们选择。我来醉花楼之前,打听过你的身世,你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本来也该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却偏偏摊上了无情无义的夫家,至此流落风尘。”
盈袖眨了眨眼,正以为花辞树的态度软了下来,却又听她话锋一转道:
“曾经的你凄然无助,但在醉花楼一路走来,你已不是最初模样。盈袖,你在醉花楼以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出名,所有人都说你有手段,难道这是假的?我知道你是个对别人对自己都狠得下心的聪明人,我还知道醉花楼的老板曾嵩对你格外看重,不只拿你当能给他赚钱的摇钱树——你就别费力在我面前装柔弱可欺的样子了,没用的。”
闻言,盈袖垂着眸子顿了一会儿,才低笑一声道,“姑娘这张嘴真不得了,还真是把奴家的老底都给揭穿了呢。”
一旁的女暗卫瞪着她,“和我们姑娘说话客气点!”
盈袖又是轻笑道,“姐姐误会了,奴家可没有讽刺姑娘的意思,就是真的觉得姑娘很厉害。所以说,这读过书的女子就是不一样,不是奴家这等卑贱之人可比的。”
女暗卫见她阴阳怪气的,拉下脸来斥道,“你活腻了是不是?”
盈袖抬起头,微笑着看她,不紧不慢道: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家的身子被你们拘在这间屋子里动弹不得,你们连奴家的嘴也要缝上吗?奴家一句话说得不合你们的意思,你们就要杀了奴家?真是好厉害啊。”
婧嬷嬷见盈袖敢这么和安王府的人说话,吓得提心吊胆,连忙劝道,“盈袖姑娘,你这——”
“婧嬷嬷,奴家知道你一直都是明哲保身之人,但这醉花楼上下这么多口人的命,不是大家都胆小怕事就能保全的。”盈袖嘴角的笑意阴冷,看向花辞树的眼中还流露出挑衅意味,“这位姑娘,你说奴家说的对吗?”
花辞树心道,让你别装白莲花,你还真就抛下包袱,耍起不要脸了!
婧嬷嬷则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感觉自己这条小命都要交待在盈袖这张忽然口无遮拦起来的嘴里。
“盈袖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官爷们早就说了,扣押我们只是暂时的,等查明了案子,无罪的人都会被释放。官府是讲道理的,不可能因为曾嵩那狗贼一人犯下的罪,就让咱们都跟着陪葬的!”
闻言,盈袖却是哈哈一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婧嬷嬷,您也是一把岁数了,怎么还相信官府哄小儿的话呢?你可知曾嵩犯的是什么罪?”
她眸光猛然变得凌厉,盯住了婧嬷嬷,冷声道,“他犯的罪,还真够我们给他陪葬了。官府才不会管这醉花楼里谁有罪谁无罪,谁让我们不幸到了这醉花楼?你就等着吧,等官府对他的判决下来,我们这些人都要跟着入狱。”
婧嬷嬷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求证般看向花辞树,情急之下也忘了礼数的事,一把抓住花辞树的手,“姑娘,老奴可真是无辜的啊!曾嵩那狗贼一人做的事,与我们有何干?姑娘您可一定要让安王殿下给我们做主啊!”
说罢,她就要跪下来给花辞树磕头,被闻声走进里间的一名侍卫一把掺住。
“干什么呢,咋咋呼呼的?再敢耽误姑娘问话,你就滚出去!”
婧嬷嬷被训了一句,吓得浑身哆嗦泪流满面。
花辞树冷冷望着露出得意笑容的盈袖,语气淡然,“你也是居心叵测,自己是有罪之人,明知逃不过一劫,便煽动其他人去闹。是以为这样不轻不重的说几句闲话,我们就怕了你了?”
闻言,婧嬷嬷的眼泪顿住,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