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吗?苏氏不知用什么手段弄来的钱,和我们侯府无关!”
这话说出口,她自己和满屋子的人却不觉得可笑,这便是最可笑之处。
花辞树哦了一声,然后用气死人不偿命的淡然语气道,“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犯错的人,喜欢说自己没错。但究竟熟黑熟白,是事实说的算,而不是靠一张嘴定分晓。说别的都无用,还是请你们奉上账本,待我看过便知真假。”
苏氏被她气得心肝都疼,牙痒痒地想,小贱人果真就是小贱人,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是一个爬上安王床的下贱奴婢,居然也敢在堂堂侯府夫人面前充能耐人了!
但就算在她眼里,花辞树的尾巴翘到了天上,她也不能翻脸。她用求助般的眼神看向宣平侯,碰巧他也朝她看来,淡淡道:
“既然曲管事要看,那就给她看。她是要查柳氏的事,那就让人把和柳氏相关的那部分誊抄出来。让她看看,柳氏每个月领多少月钱,本侯又可有赏赐过她什么名贵的东西,或是给过她什么银票——”
“侯爷,您也不必把我当傻子吧?”花辞树出声打断宣平侯的吩咐,也冷了三分脸,“哪有谁要做偷鸡摸狗的事,还明着记在账上的?明面上那肯定都是寻了别的由头记账,暗自动手脚而已。”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要看的是侯府内宅所有的账本,因为这一切都和柳氏的案子有关。也无需叫人誊抄,太费时间,直接呈上来便是。”花辞树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看着这些各怀鬼胎的面容,在心中冷笑。
这宣平侯府果真已经烂透了,这些亲眷们各各忐忑不安,但每一个人都是在为自身的利益忐忑不安,如同被风吹散的散沙,毫无半点凝聚力。
只有宣平侯勃然大怒,“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要侯爷履行承诺就是得寸进尺了?”花辞树睁大眼睛,做出无辜迷茫的神情,“可侯爷方才明明就保证了会交出账本给我核实,难道要我与您一起阳奉阴违吗?侯爷敢糊弄官府,小女子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