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可有些事,经不起揣摩,经不起细想。
只要一揣摩,一细想,就会陷进去。
她止住了念头,只是干巴巴道,“定不负王爷所托。”
段章听她这公事公办的一句话,微眯起眼睛。
若不是他方才捕捉到了她避开他眼睛那一刻时的异样,他简直要以为,这姑娘是真的没心没肺。
“红鸢你知道你办成事后该在哪里等我,去吧。”
侯府众人眼睁睁看着红鸢与花辞树腾地而起,又看他们两人的身影如飞鸟般消失不见,却都没有吭声。
就连之前叫嚣的最起劲的宣平侯都没说要把人扣下。
一是因为他知道凭侯府侍卫的轻功,追不上他们;二是因为他忌惮着段章。
因此,即便他心头再恨蒙骗了他许久的红鸢,和那个口无遮拦的臭丫鬟,他都只装作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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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时分,红鸢和花辞树走在一片枫叶林里。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花辞树嘴里念着诗句,绣鞋轻盈地踩在林间小道上,细丝褶缎的裙底沾上了泥,她也满不在乎。
红鸢见她兴致那么好,忍不住刺她一句,“你很得意吧。”
花辞树扭过头看他,笑着问,“我得意什么?”
红鸢闭着嘴,不吭声了。
花辞树见他这拈酸吃醋的样子,更加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
“你跟你们家王爷,多久了?”她话锋一转。
红鸢抬起头望着枫叶,不答话。
花辞树见他无意和自己闲谈,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一指远处能依稀看见的庄子大门,“快到了。”
红鸢这才道,“你也知道,这处温泉庄子表面上是你外祖父用来消遣过冬的,实际上却是他敛财之地,因此有重兵把守。”
“他老人家能找来的这些重兵,在红鸢公子眼里恐怕都不值一提吧?”
花辞树明白,段章对这庄子内部的情况肯定是了若指掌,他既然让红鸢带她来,那就是有十足把握。
“哼,这倒是。”红鸢傲娇地仰着脑袋,想到什么又看着她皱眉道,“我来之前已经发了信号,庄子外面很快就会集结起我手下的暗卫。你若是怕危险,就等着他们到齐了再进去。”
花辞树摇头,有理有据地分析:
“这庄子附近肯定有侯府的眼线四处巡逻。即便你手下的暗卫再能隐蔽,也容易打草惊蛇。我们来这里,为的不是把温泉庄子一网打尽,而是要进去寻物,神不知鬼不觉才好,等你的人都到齐了再行动只会错过最佳时期。所以,我们必须先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