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侯府的人,我相信侯爷定能管住他们的嘴,不会泄露分毫。”严太守就是这样的人,他没下决心时比谁都小心谨慎,下了决心后也比谁都狠辣无情。
他的座右铭就是杀人要挑月黑风高夜,放火要斩草除根灭人满门!
既然段章如此碍事,那就杀了此人,再一把火烧了,挫骨扬灰。
而他回官府后,尽管向邱泰安回话说段章早就离开了侯府,就算邱泰安不信又能奈他如何?
“那就动手吧。”
想到这里,严太守伸手顺了一把胡子,笑得温文尔雅,还是老儒生的模样。
只有宣平侯看清了他眼里的冷光。
“只是别在这端正堂。一是怕污了你家的门第,二是当着几位世侄世孙的面,不合适。他们都是读书人,眼里见不得血光。”严太守笑呵呵道。
宣平侯心道,这还用你说?
那边,段章和花辞树站在正厅最中间。
花辞树见两人眉来眼去好一阵子,就感觉到没好事,大概土匪商量着怎么杀人越货时就是他们这副表情。
半晌,严太守轻轻一甩袖子,从两人身侧走去,直奔着厅外去了。
衣袂飘飞,杀心已定。
宣平侯走回主位坐下后,气定神闲地朝数名侍卫做了一个手势,侍卫们立刻领会,又要将花辞树和段章拖出去。
这时,忽然有人跑进端正堂。
花辞树定睛一看,哟,还是个熟人。
“老爷,外面来了个人,自称是朝廷钦差!”钱管事气喘吁吁地开口。
宣平侯听了脸色一变,“他怎么来了?”
说罢,他眸光扫向段章,眯起眼。
邱泰安亲自来了侯府又如何,这小子命就该绝,他不会让邱泰安把人带走的。
“请他到花厅去坐。”
不过片刻思索,他沉声给钱管事下了指示,又对停下动作的侍卫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
几名侍卫立刻明白过来。
忽然到来的钦差大人不是这小子的救命稻草。
侯爷心意已决,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小子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外面又传来一道清悦的声音:
“慢着。”
厅内的人都朝外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