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见他油盐不进,段章嘴角一勾,眼角微微翘起,平添了几分风流。
一旁的窑姐们明知他是来找茬的,却都看得有些痴了。
花辞树的目光却没在段章脸上流连,她回过头,看到两人走出拐角。
确切地说,是一个男子押着另一个男子走出拐角。
“这个人,是你们醉花楼的龟奴吧?”
段章指着右边那人,问曾嵩道。
围观的人群发出喧闹,有不少人都认得这个龟奴。
曾嵩的神情微变,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皱着眉,沉声道,“段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醉花楼的下人,你的人说押就押?”
说罢,他看向龟奴身旁腰间佩刀的高大男子,目光中是隐晦的忌惮。
花辞树也瞧着这佩刀的男子,看到对方虎口处的厚茧,目光又往上移,瞧见他微微凸起的两边太阳穴,她就知道这人是内外兼修的武功高手。
有这样的高手坐镇,就算曾嵩把醉花楼摆在明面上的打手都派出来,她们也是不怕的。
她还想明白了方才在酒楼时,她去和秋娘说话的那一会儿功夫里,她听见身后天字一号雅间里传来的动静是什么。
原来那是这位冷着脸的带刀侍卫从窗户爬进雅间,和段章通气会发出的声响。
“我让侍卫押你的龟奴,当然有缘由。”段章对那佩刀青年微微抬了抬下巴,道,“一刀,你让他开口罢。”
刘一刀得了令,抬起手就劈在龟奴的后背上。
不知劈中了哪个穴位,那龟奴痛得嚎叫起来。
“说!”刘一刀沉着眼眸,右手抽出长刀,刀刃离龟奴的脖子只离一寸。
龟奴吓得腿都软了,浑身颤抖,目光瞥到曾嵩阴冷的脸上,像被烫到一般收回,两瓣厚嘴唇长了又合,哆哆嗦嗦,半晌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段公子,让你的人把刀放下,这是想当街杀人吗!你眼中还有没有大盛律法?!”曾嵩抬高嗓门,义正词严,“你现在收手,我还可以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否则,我就只能去官府请太守大人做主了!”
“曾老板要去请太守大人,不如现在就去,我也想让他老人家来做主呢。”段章慢声细语,嘴角带笑,眼神却冷锐逼人,“你若不去,我反倒看不起你。”
曾嵩微怔,额头和后背渗出一层薄汗。
这小白脸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里是邺城不是岭南,他的底气从哪儿来?
刘一刀手里的刀离龟奴的脖子又近了半寸,他哑着嗓子,“还记得之前我都对你说过什么?你都答应了,现在要想反悔,别说是太守大人,就是天王老爷来了我也不留你这条狗命。再不开口,我直接抹了你脖子!”
那龟奴被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颤巍巍开口道,“方才确实是曾老板让奴才我去了对面酒楼,我,我和酒楼老板商量好,将助兴的药粉洒在了天字一号雅间后添的碗筷上,然后又用清水泡了一遍碗筷去掉痕迹——”
花辞树听到这里便明白了,为何陈文霖和段章喝的是同一壶酒,却只有段章中招,原来那药不在酒里。
“你个刁奴血口喷人!”曾嵩指着龟奴,呵斥道。
龟奴缩着肩膀,红着眼,“曾老板,奴才是被逼无奈才交待的!奴才怕死啊!”
曾嵩冷着眼看他,心想你怕他们杀你,就不怕我杀你?
等人散了,他这条狗命必然要交给阎王爷!
刘一刀仍然没收回刀,催促那龟奴,“继续。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龟奴又是浑身一颤,硬着头皮道:
“曾老板交给奴才的药粉,功效极烈,是醉花楼平时给客人用药的三倍,能让男人一整夜都欲·火焚身。他说之所以要给段公子下这么猛的药,是因为段公子自带了女人来。若只是普通的药效,那段公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