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守坐在官府里听见外面喧闹,让人一打听,听到这些庶民居然敢和他这个当官的对着干,怒不可遏。
他想,有首辅大人撑腰,他连邱钦差都能摆平了,这帮庶民算个屁,也敢来寻他的不痛快?
于是他直接下令,让官差把闹事的人都打进大牢。
有一个算一个,谁敢替黄府喊冤,官府就不放过谁。
严太守长得和和气气矮矮胖胖,一出手就如此霸道,倒确实是震住了满城看热闹的人。
一时间,贩夫走卒议论这件事时都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官府的人听去,再将他们也抓进去。
用午膳前,宣平侯在侯府里搂着头戴红花的通房,喝着她用嫩手喂到嘴边的小酒,红鸢在台子上给他唱小曲儿,他正惬意着,恰好外面的人来报,将严太守的壮举一一说了,给他乐得连声叫好。
台上的红鸢听了这些事,强忍着心中怒火,差点唱错了调。
没过多久,又有太守府的人来,给宣平侯递上请帖,请他下午到太守府喝酒看戏。
那人还说,他们太守大人又新纳了一房小妾,是个刚十四岁的美人胚子,那身子比刚抽条的杨柳还嫩,又能歌善舞的,晚上也请侯爷留下,请她给他舞上一段。
有这等好事,宣平侯还能不答应?
他用过午膳后搂着醉花楼来的窑姐欢好时,心里想的都是那小妾该有的滋味。
“横竖这府里也没事,棋哥儿,你传人去备马车,我直接去严太守府上。”
宣平侯心急难耐,还没到时辰就要动身。
棋哥儿知道他急什么,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又想到徐妈妈还在外面等着,便顿住脚步道,“侯爷,徐妈妈在外面呢,好像是要说段公子的事。”
宣平侯现在哪还有心情考虑别的,但听到段公子这三个字,他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不耐道,“让她进来。”
棋哥儿叫了徐妈妈来,她一见到宣平侯就跪在地上,抹着眼泪道,“侯爷,奴婢——”
“有话直说!”宣平侯最是喜新厌旧的,对这昔日相好没有半点情分。
徐妈妈顿了顿,用手背一抹眼泪,心里有不甘,却也不敢表露出来,更不敢磨蹭,便把段章特立独行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侯爷,不是奴婢不尽心尽力,而是段公子太难相处!大乔小乔想服侍他,他死活不愿意,去哪儿也都不许我们跟着,走得还飞快,就好像我们是洪水猛兽要吃了他似的。难道我们还能连体面都不顾了追着他跑吗?那成什么事了?”
宣平侯眯起眼睛,心里琢磨着,也觉得段章这个人怪得很。
带段章去醉花楼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作为男人,这小子对满屋子的美人竟然都不惜的搭理,只是兀自低头喝酒,就连盈袖穿着一身薄纱在他们面前跳舞,都不带抬头多看一眼的!
更离奇的是,喝得差不多了,他左拥右抱要一度春宵,还亲自给段章点了两个极水灵的瘦马,又说好了他请客让这小子尽兴,那段章倒也带着那两个小蹄子去了楼上房间。
他还以为段章得乐上一整晚,结果第二日早上醒了,他却听曾嵩说,段章昨夜搂着那俩小美人进屋后,连她们的衣服都没脱,就称自己喝多了酒要去茅厕,在桌上留了银子就走了,这一去便再没回来。
他再让自己带来的侯府下人去打听,才知道段章夜里是回了侯府。
古怪,这可真古怪!
他还从没见过肥鸭子到了嘴边但不吃的男人,难不成,这小子是有龙阳之好,对女人没兴趣,还是有什么隐疾?
但也不对啊。
他想到了段章带来那丫头,长得极好的模样,小脸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还有那带劲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个媚骨天成的尤物,即便是醉花楼那批新进的瘦马都比不上。
莫非这小子是用惯了极品,所以看不上别的货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