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章像是察觉到她的困惑,微笑了一下道,“别人是越喝越醉,我是越喝越醒。”
“你天生就万杯不醉?”花辞树有些羡慕。
能这样清醒地活着,虽然累,但是好事。
不像她,上辈子不过醉了一次,就是到死才醒来。
“不说这个。”段章伸着胳膊拄着下巴,一双桃花眼里的眸光深沉如落雪,“我们聊聊你吧。”
花辞树顿住,“你想知道什么?”
段章轻笑着道,“比如说,你一个养在闺阁里的小姐,是从哪儿学来的轻功?”
他会问这个,花辞树并不奇怪。
“安王殿下的消息如此灵通,应该清楚我这一身本事是从哪儿学到的吧?”
对于这件事,花辞树没什么好瞒着他的,因为她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便如实道:
“我祖母身边有个跟了她快三十年的妇人,花家人都叫她鱼婆。她看着不起眼,但却身怀绝技。
我家中几个兄弟都得过鱼婆传授武功,而我虽然是女孩,可我祖母对我寄予厚望,她老人家大概觉得我将来必然是个能留名青史的奇女子,不能只会一般内宅妇人会的那些东西,所以就也让鱼婆教了我防身的功夫。
但我最感兴趣的,是鱼婆那出神入化,仿佛能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轻功,所以我就恳请鱼婆教我。有了个好师父,又因我天生体质就适合学轻功,一日不落的练,才练成如今这样。”
说这些时,花辞树忽然有些想家了。
祖母把她送入天家的野心是真,但疼她的心也是真的。
也正因为祖母并不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条,坚信真正能站到巅峰为家族挣来荣光的女子也要读万卷书和阅人无数,她一个女孩家才能读男子读的书,学男子学的技艺,见识男子见识的世面。
这些是世上绝大多数女子想都不敢想的,她却生来便唾手可得。
没有祖母,她现在就是个毫无傍身本事的弱女子,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赌命。
而她也从来没把上一世的失败怪罪到祖母头上,从未觉得是祖母逼她走这一条注定不好走的路,才让她落得那样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