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打他见到她以来,她不是在拱火,就是在拱火的路上。
他原本还以为她是故意装出无畏的模样,现在才发现她是真的不明白——就算她性子再强悍,本领再大,再怎么不惧怕男子,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只会是她吃亏。
就算凭她的本事能自保,就算男人真的占不了她的便宜,她没有失身,但光是几句流言蜚语就能毁了她的名声。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是名节坏了,这辈子也就毁了。
众口铄金,能要人命!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在宣平侯和徐妈妈面前,摆出一副她是他的人的态度。
这是告诉侯府上下,谁要是敢打她的主意,那就是和他过不去,谁碰她一下他绝不会罢休!
她可倒好,不懂他这苦心就算了,还要飞蛾扑火。
他忽然就体会到了父母遇上熊孩子的那种糟心感觉!
“花六,你给我听好了。既然生下来就是羊,那就学聪明点,别把自己往狼嘴里送。到时候被狼吃的溜干净,连骨头都被咽下去了,可没人替你哭。”
说完,他没好气道,“我说这些估计你也听不进去,你还是去洗洗睡吧!”
花辞树也不知道他这抽风般的脾气是咋回事,愣了片刻后她哦了一声,扭头就走。
段章看到她那没心没肺的步伐,又有被气到。
她看着娇娇小小的,怎么就这么能气人?
亏他以前还觉得她是能蛊惑人心的妖精,现在看她就是个让人不省心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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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到了快要用晚膳的时辰,棋哥儿和云哥儿一并出现在风月馆。
大乔看到二人,眼前一亮,迎上前温声细语道,“两位哥哥,你们一路走来累了吧,我和妹妹给你们倒茶去。”
她生的妩媚,一张瓜子脸又白皙,身着掐花薄衫,再配上那温柔似水的姿态,还真是惹人遐想。
棋哥儿看着她,心里头就活络了起来。
大乔抬起头,飞快地往他脸上扫了一眼,随即又眼中含羞地低下头。
这一眼,给棋哥儿看得止不住的心猿意马,心都酥了。
云哥儿在旁边瞧见两人眉来眼去的,咳嗽一声道,“多谢姑娘,但倒茶就不用了,我和棋哥儿来是为了找段公子,他人在屋子里没出去吧?”
大乔赶忙点头,对他笑道,“在呢,我这就去敲门请他出来。”
说罢,她转身轻移莲步,朝着段章所住的屋子去了,棋哥儿在后面望着她纤细窈窕的身段,和走路时一晃一晃露出石榴裙摆的绣鞋,眼睛仿佛都要飞到她身上去!
云哥儿抬起胳膊肘,轻怼了他一下。
回了神,棋哥儿脸颊微红,掩饰般道,“太阳都快落山了,怎么还这么热!”
云哥儿摇头道,“我看是你心热。”
棋哥儿听到这话心里不快,声音冷下两分,“就许你和柳姨太太屋里那丫头眉来眼去,不许我多看大乔几眼了?要论长相身段,那石楠比起大乔来还差远了呢!”
闻言,云哥儿眉头一拧,瞪着他道,“你到底会不会看人?石楠是什么姑娘,你看上这个又是什么人。而且要依我说,石楠长得比大乔好多了!”
棋哥儿不屑一顾地嗤道,“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就石楠那寡淡的样子,哪有大乔小乔这对姐妹来劲儿。也就你这样没碰过女人的,才会被她那种假正经的迷住。”
云哥儿瞪大眼睛,哟呵一声,“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把人家一对姐妹都看上了?”
棋哥儿抿着嘴不说话。
他平日里看着沉稳斯文,但跟在宣平侯身边也有三年了,整日里看着宣平侯和那些骚·浪货厮混,他怎么能不动那种心思?
而且陪在侯爷身边见多了尤物,他还真看不上普通姑娘了,嫌弃她们姿色平庸不会伺候男人,整日端着架子好像自己多清白矜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