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早就知道她的表兄姐妹都不是好东西,但却没想到,她那天之骄女般的大表姐,居然还能做出给胞弟通风报信,让他有机会逼迫二嫂的事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花辞树也不愿相信,但那封三少写给陈大小姐的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
“姐姐不必怕,祖父已经托人给京中的姑妈送去家书了,有姑妈和姑父出面,黄府的人翻不出风浪。他们翻不了案,官府的人更不敢把手伸进侯府内院,怎能威胁得到姐姐?弟弟这几日在庄子上过得很好,父亲说是惩治我,但庄子里的人哪里敢为难我?弟弟感念姐姐相助之恩,定会对您的忧虑守口如瓶。姐姐您就放宽心罢,黄氏这个下贱货死了也就是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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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雾和降香失神落魄般回了大小姐院里,立刻就被叫到主子跟前。
陈锦瑟半依在美人靠上,满脸不耐之色,“东西呢?”
莲雾福了福身,上前一步双手托着篮子,陈锦瑟伸出留了三寸指甲涂着蔻丹的手,缓缓掀开篮子上的布,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后,又瞄了眼降香,“你先出去吧。”
降香乖巧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屋里就只剩下陈锦瑟和莲雾。
“我让你办的事,可办好了?”陈锦瑟常年养尊处优,说话时总是带着一股漫不经心般的贵气,那股子盛气凌人的优越感不只在她皮肉中,更在她的骨子里。
而她对待下人,从来都是颐指气使的,哪怕是对从小就跟在她身边服侍的贴身丫鬟,她也常常没有好脸色。对方稍有做的不让她满意的地方,她就要给脸子。
“回大小姐,东西就在最底下的梳妆盒里。”莲雾哪里敢怠慢,闻言便连忙答话。
陈锦瑟一边掏着莲雾说的首饰盒,一边声音微沉道,“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让我好等。”
莲雾哪里敢说她和降香在半路莫名晕倒的事,更不敢说什么自己在大白天见到了二奶奶鬼魂,否则保准要挨大小姐的嘴巴!
她只能低着头道,“是进二门时耽搁了。”
闻言,陈锦瑟嘴角一勾,冷笑道,“可是那两个老婆子又在整事了?”
莲雾迟疑着扯谎道,“她们查了一会儿篮子里的玩意儿,梳妆盒也打开看了,但没看到暗格。”
陈锦瑟冷笑的更厉害,“我的手笔哪是她们能识破的?这两个老东西,仗着自己是祖母和母亲的人,最近是愈发倚老卖老起来了,连我房里的都查得这么紧!”
莲雾抬眼看着她,见她沉着一张脸,很是不快,心里不禁感慨:
她家大小姐果真不是一般人,背地里如此蔑视两位妈妈,但在她们面前时却装得比谁都乐于和她们亲近,还让她送上两包银子孝敬她们,这份心机真是让她都感到可怕!
莲雾正想着,就听陈锦瑟问,“那两包银子,她们收下了?”
“是,她们还让我进来向您带好。”
“我用得着她们带好?”陈锦瑟不屑一笑,冷冷道,“送出的那两包银子,就当给这两个贪得无厌的老东西的棺材本了!”
听了这话,莲雾抿着嘴角,觉得自家小姐未免也太不积口德了。
依她看,那两位妈妈虽然行事作风是惹人讨厌,但也不至于这么招人恨。
陈锦瑟终于把别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将梳妆盒捧在手里,缓缓打开暗格,看到里面空无一物后,脸色剧变。
她瞪着莲雾,逼问道,“三少带给我的信呢?”
莲雾愣了一下,随即望向暗格内,见到确实什么都没有,刹那间脸上血色全无!
“这,这不可能——”
陈锦瑟见她满脸震惊,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梳妆盒朝她脸上狠狠掷去!
莲雾下意识一躲,躲了过去,但梳妆盒仍旧擦破了她的头皮。
她捂着头,身子瑟瑟发抖,三魂七魄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