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出半晌,安王都没回答,正当她兴致阑珊地以为这闷葫芦不打算说话了,要缩回车厢,才听他声音淡淡,“那令牌和傅府其他令牌不一样,角落上有一朵梅花,六个瓣。”
“原来如此。”花辞树沉下眼眸。
前世时她为东宫做事,也知晓了大盛朝的不少辛秘。
譬如说,京城中除了身为天子鹰犬的锦衣卫之外,还有一秘密组织为天子第三眼,被称为梅阁,由绰号“梅郎”的指挥使统辖,暗中监察人世,上至朝廷百官,下至贩夫走卒,皆在梅郎及其手下监察之列。
花辞树一直都没见过梅郎,不知这人是谁,但却和他的手下们打过不少交道。
但对这个神秘组织,她所知始终浮皮潦草。
不过,梅阁的徽印就是那六瓣梅,这件事她还是知道的。
“你知道六瓣梅?”安王的尾音微挑,似是诧异,又似是冰冷的嘲弄,笑她不知天高地厚。
花辞树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答道,“六瓣梅顾名思义,就是六瓣的梅花啊,我有什么好不知道,不明白?”
安王冷笑,“装,继续装。”
“我装什么啊。你自己把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又一副不打算多说的样子,除了原来如此我还能说什么?”花辞树也跟着冷笑,又无聊地戳他后背,“喂,你倒是和我说清楚啊,为何你拿出的那块傅府令牌上会有六瓣梅?那是你自己弄上去的?”
“当然不是。”
“那是原本就有的?”花辞树把声音拖得很长,像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所以傅太守为何要给你安王殿下一块特别的,上面有六瓣梅的令牌?这六瓣梅代表了什么?”
安王不说话。
花辞树脸皮厚,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开口解释,又问道,“那个长得很丑的疤头看了这令牌,把我们放行,是冲着傅府的面子,还是冲着那六瓣梅的面子?如果是后者,那他为何会认识这六瓣梅?”
说着,她放缓语速,然后吐出惊人之语:
“难不成,那六瓣梅是您安王殿下给部下的凭证?所以说傅太守是您的人,那疤头也是,所以疤头看到六瓣梅就知晓了您的身份,然后才放我们走?问题又来了,他既然是您的部下,为何要带着一群贼人在官道上劫道呢?莫非劫道是假,帮您监视过往行人是真?”
“你这想象力不错,可以去写戏本子了。”
听到安王漫不经心般一句回话,花辞树嘴角一勾。
“安王殿下,其实臣女一直都有件事想问你,但怕你生气就没敢问。”
“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说了,还差这一件?你问吧。”
别说,他赶车赶得怪无聊的,还真有点好奇她想问什么。
只听花辞树压低声音,用说秘密的语气道,“您比太子还年长两岁,那太子都要娶妃纳妾了,你怎么一直都不娶亲啊?是有什么隐疾吗?”
“花六,本王再说一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请殿下恕罪,花六再也不敢这么想了!花六也不会问您,是不是因为您有断袖之癖才不娶妻的!”花辞树说着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特别害怕。
安王额上青筋一抽,想到她还有用,强忍着没让她滚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