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大帮人又跑去拉扯花辞树,但别看花辞树一个娇滴滴的小姐,那细胳膊肘挥舞起来打人也极痛,妈妈们挨了好几下,哎哟叫唤着齐心协力把她扛起来,不敢逗留往厅外走去,中间还混杂着她的胡言乱语,“放下我,我要剃发出家!公子,救我!”
花三夫人孱弱的身子快要受不住,捂脸痛哭,哀声道:
“天作孽啊!一定是后院那池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我的阿树!她被救上来后好不容易醒来,她二叔又拿剪子要扎她,这才把她给吓疯了!”
花太夫人脸色铁青。
原来是她那疯疯癫癫的二儿子要拿剪刀扎阿树,想必阿树的手也是这么伤的,那孩子倒是孝顺还知道帮二叔遮掩,却被她三媳妇儿这个草包脑袋当着外客的面捅出了这等丑事!
想她当了花府主母后,何时让花府出了这么大洋相?
她差点就一口气没上来!
傅大公子看形势不好,咳嗽一声双手作揖道,“太夫人,今日晚辈来的不巧,碰上贵府——咳咳,那晚辈先携玄净居士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花太夫人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花府招待不周,让你见笑了。”
傅长公子心想可不是,他今日看了好大一场热闹,就是那戏台子上都没这么闹腾。
他看了一眼玄净,偷偷给对方使眼色。
那玄净却不识趣的扭过头朝太夫人望去,一派无辜之色,还撩了撩僧袍,朝太夫人拜了拜,“太夫人,在下法号玄净居士,今日随傅长公子前来是有要紧事。”
花太夫人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才没开口就让他滚蛋,冷着脸道,“不管玄净大师所为何事,今日都不方便多说,还请择日再来吧。”
正常人听到主人家下了逐客令,脸皮再厚也得灰溜溜夹着尾巴走了,可这玄净居士偏偏不是正常人,笑意吟吟道,“刚才花三夫人说,贵府后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下正是为这事而来。”
“我去你老娘的不干净东西!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干净的很,最不干净的就是你这个大秃驴!”
花太夫人一脸悚然,攥紧了手帕。
这是谁把她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众人扭过头,看着大步迈进门厅的英气少年,都是怔住。
“小七,你别跟着掺和——”花太夫人直觉不好,但她话声未落,那少年就冲到和尚面前,举起拳头就要揍他。
“我让你个大秃驴勾搭我姐姐,小爷不揍死你就跟你姓!”
傅长公子脸色突变要上前,却被少年拳风扫过一个趔趄,连忙叫道,“快拦着七公子!”
“谁敢拦我!”
花七连出三拳,见那一脸欠揍像的秃驴不慌不忙闪过,对上他竟是游刃有余!
“小看你了,死秃驴,你还有点本事!”
说着他把外袍一脱,刚好扔到赶来的护院脸上,连手带脚全都往玄净居士身上招呼。
“别别别!”傅长公子急得直蹦,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这位是安王殿下,花七公子万万不可唐突——”
他话音落下,花七终于停了手脚,却不是因为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