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静静的看着君谪,心中有狂风涌动。
就是这样你侬我侬,特煞情浓的样子,让人嫉妒的发狂。
先帝从前待先皇后便是如如此模样,虽然也钟爱她,也宠幸其他嫔妃,但是与对待皇后到底不同,那是同为贵族,身份相配的尊重,与对待她们或逗弄,或宠爱,或赏些东西是不一样的。
后来,她斗倒了先皇后,称得上宠冠后宫,但皇后之位却多年来都是空悬的,直到谪儿继承了皇位,她成了太后,却从来不是皇后。
令狐兰端了粥过来,太后冷冷的瞧她一眼,发出一声冷笑。
“既然谪儿喜欢皇后的松茸鸡肉粥,皇后便喂给谪儿吃吧,你的粥不对本宫的胃口。”
她说完,不再理会令狐兰,却对着君谪说了一句。
“陛下好生养病吧,哀家年纪大了,只喜欢安安静静的和亲近之人喝喝茶,聊聊天,看不惯年轻人吵吵闹闹,不打扰陛下与皇后两情相悦了!”
“母后!”君谪睁大的眼睛中满是困惑和迷茫,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了。
令狐兰笑道:“儿臣恭送母后!”
太后冷哼一声,往门外走去。
她路过令狐兰的身边,脚步顿了顿,“哀家在宫中无数日月,见惯了兴衰变幻波诡云谲,皇后近日春风得意,深得皇上宠爱,需知盛极必衰,是人生常态,皇后可要居安思危才是!”
这是威胁还是诅咒?或者两种皆有?
令狐兰毫不在乎,她唇角挂着从容的笑容,平静道:“太后所言甚是,不过儿臣也听过一句否极泰来,儿臣问心无愧。”
“哼!问心无愧?好个问心无愧!”
太后冷笑连连出门离去,云念看了一眼病在榻上的君谪,眸中满是同情之色,她叹了口气,也急忙跟了出去。
君谪松软下来,浑身泄了气一般。
令狐兰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
君谪看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想了想道:“朕登基前,母后并没有这样冰冷,朕还记得从前起风的时候,母后会亲自陪了朕放纸鸢,惹得父皇哈哈大笑。也会亲手做点心给朕吃,连父皇也夸赞她的手艺非同一般,常常来母后宫中,那段时日如今想来,当真是快活极了。”
君谪讲着,忽然抬起头看向令狐兰:“你知道朕跟你将这些事是为了什么吗?”
“你希望我无论如何不要违逆太后,尽量顺着她,是不是?”
“是!”君谪有些惭愧,总觉得这样委屈了令狐兰,他清亮的眸子垂了下去,伸出手紧紧捏着被子,整个人看起来惶恐无助极了。
令狐兰的心一下子软了。
她能明白君谪的无奈,他毕竟年幼,从前由太后一手带大,孺慕之情在情理之中。
如今,因着太后不喜她,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却偏偏没有学会如何处理这种种情绪,神经一直紧绷,绷不住了,弦便断了。
她伸手抚上了君谪的额头,体温已经正常了。
她含笑道:“好!我依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