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谪愕然,急忙跪在地上。
“母后,儿臣,儿臣……”
月清音见状,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咸坤宫中的宫女,太监跪了下去,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只有太后一个是立着的。
太后恼怒的眼神死死盯着君谪,似要从他身上看下一块肉来,让君谪毛骨悚然。
君谪被这眼神吓坏了,从他出生起,从未见过太后有如此凶恶的神情,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
月清音眉头轻皱,心中一阵金雀跃,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她忙稳定了心神,用最柔婉悦耳的声音道;“请太后息怒,陛下并非有意冒犯太后,陛下对太后向来孝顺,今日都是臣妾不会说话,好端端的说那些闲事引得陛下动了怒,臣妾本想好好陪着太后和陛下用膳,如今却弄巧成拙,臣妾恳请太后责罚。”
月清音说完,重重叩首在地上。
只是,太后并没有言语。
君谪也未曾说一句。
一对母子彼此凝视,中间却仿佛隔了无数条鸿沟,怎么也跨越不过去。
半晌。
太后颓然的坐了下来,言语中满是萧索之意。
“陛下如今大了,民间常说,儿大不由娘,只看陛下如今的做派,便知道这话说的极对,只怕哀家日指望不上你了。”
这话说的极重,君谪头上额汗淋漓,心中一酸,不由红了双目。
“母后,您将儿臣一手养大,慈母养育之恩,儿臣不敢稍忘,您如此说,便是让儿臣心中难安。儿臣此刻心如刀绞,恨不能立刻剖心自证。”
说着,已经痛哭出声。
太后冷眼旁观,面上竟无一丝感动。
月清音越听越不对,心中隐隐有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
君谪又道:“母后,父皇常说,后宫安宁,则天下安宁,儿臣从不敢忘了父皇教诲,儿臣只盼着母后和皇后和睦共处,皇后她……”
“够了!”太后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伸手指着君谪的鼻子,语气极其严厉。“照你说来,竟然是哀家故意要找皇后的错处?是哀家搅得后宫难安?是不是?”
君谪受了极大的惊吓,睁大双目看着太后,他心中并非如此想,只是想着为皇后求情,一时间被吓得连哭都忘了。
“母后,儿臣,儿臣绝无此意,儿臣……”
“闭嘴!是哀家错了,哀家当初就不该历尽千难万险将你推上皇位,更不该给你娶了月凰音,她进宫不过一些日子,你的三魂六魄便被她勾去了,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哀家?”
“母后!”君谪脑中一片空白,心中似乎有两个人将他拉扯,他快要分裂了。
太后咬着牙,眸中有悔恨,有遗憾,有伤心,有难过,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强大的忿憎感让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月清音都出了一身冷汗。
“母后!”君谪弱弱的叫了一声。
太后失望的转过头,恨声道:“我再问你第一句的,这件事情是皇后错了,你信是不信?”
君谪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哀哀叫了一声。“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