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又是在县城,上哪去都没有人搭理,王大明往外头溜达一圈以后又回来了。
这年头已经开始时髦不喊同志,喊老板,甭管是谁,只要是个体户,甭管生意做大做小,那都是称呼老板。
以前宾馆职工都是公家招工,那是铁饭碗,现在也不是了,都是走合同制,干不好得走人的。
所以溜达回来的王大明想回屋时,服务员饶是幸灾乐祸,但声音平平仄仄的,“老板,之前订宾馆的老板已经了退了房,您要想接着住,得缴费。”
王大明一噎,闷闷的缴了钱。
此时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暗地里骂有钱了不起啊,但续费以后准备回屋时听见隔壁屋的欢声笑语,顿时坐不住了。
因为是统一订房子,这一批的厨师都住一排。
聂海生手底下的人办事都周到,这会还把本地特产打包了一个礼盒子,一人一份。
隔壁的喝酒声到半夜都没有散,王大明也郁闷得到后半夜都没有睡着,隔天一大早愤愤不平的拨通了省城最大报社的电话。
电话倒是接通了,对面记者听王大明语气神秘的表示绝对是个大新闻时也来了兴趣。
这些年
光报道老聂家,老百姓也疲劳了,甚至有老百姓打电话来报社抱怨,问报社别是老聂家开的吧,已然不想再看见那一家子的任何消息了。
老油条坐直了身体,“同志,你请说,提供的新闻来源一旦被采纳,报社也会给您发报酬。”
王大明恨恨道:“我不要报酬,我就是要揭发有钱人的嘴脸,有一户人家姓聂,我了解得不多,大哥好像叫聂海生,还有一个女的叫聂芽芽。
他们家花钱请一堆厨师举办了假赛,捧着也是他们家的人,叫聂卫平,现在那一家子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我要让你们写出来曝光他们!”
那头没听见回音,王大明‘喂喂’了两声。
老油条这会已经翘起了二郎腿,本来端正的坐姿也变了形,规规矩矩拿手里的听筒改为用肩膀随意的夹着,“同志,我们在那镇上有个办事处,要么你就去那反应吧。”
人啪嗒一下挂了电话。
王大明愣了愣,他是什么对方没有讲好,为什么对方没有丝毫的兴趣?
他找了一圈,还真再一处不起眼的地找到了狭小的报社办事处,进屋以后又重新说了一遍。
“刚才过来时候我
还打听了,原来这个镇的镇长还跟老聂家有关系,你们就这么写,往这个方向去调查。”
办事处的男同志漫不经心的听着,寻思老聂家的事儿我们比你还清楚,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全省那么多地方偏偏在这里有了个办事处。
人劝:“老弟,他们花自己家的钱,捧自己家的人,也没伤害谁,还能让镇子热闹热闹,你也别抓着不放”
昨儿他下班还顺道去卖炒蚕豆呢,小小的挣了一笔钱。
“作假就是对的了?”王大明厉声质问,“你们爱报不报道,就我们老百姓活该被害是吧!”
办事处的提起精神,“老聂家怎么害你了?这个可以说一说。”
王大明语塞。
因为不接受威胁不肯给钱封口,所以打算鱼死网破?
他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确实也说不出口。
办事处了然,还是做了登记,客客气气的把人送了出去,想了想以后给聂海生的厂子挂了一通电话,和企业里的秘书说了几句。
聂海生的秘书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
王胜意带着自己那二十多岁,专门挖过来的大学生秘书偶尔能在出席公家会议时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