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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不时漏点地质学的内容让人听听,入迷了最好。
当然,芽芽没有投身地质,反而让李家那臭小子挨上边了,这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想到那李家小子,我就牙槽痒痒啊。
他打小我就瞅着不太顺眼!
两人凑在一块,挨打的次数都多了。
起初两小破孩还挺欠,爱看对方出丑。
李敬修挨家里打了,芽芽喜滋滋给递晾衣架。
芽芽挨家里骂了,李敬修马不
停蹄回家拿皮带
两人混得久了,闯了祸都是去老聂家集中被教育一次,回老李家再被教育一次。
长辈教育啥不知道两人听进去了没有,总之感情是建立起来了。
芽芽上初中的时候,已经不那么频繁着黏着我了。
那孩子忙得够呛,得上学,又开始接触正儿八经的医学。
医学的事儿我懂得不多,帮不上忙。
我经常在空落落的屋子等着她回家,一等就是一个星期。
她回来了,倒也时不时的就有问题来问我。
这孩子聪明,等上了高中后,需要我的时候就更少了。
她想得多,也习惯了有事先独立思考,而不是像五六岁的时候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期待着等着我解答。
我开始像一只普通人家的正常家狗,看看门,去接芽芽上下学。
时光抓不住啊,一晃就这么些年了。
想到这里,我费力的抬头看芽芽。
这孩子还是虎了吧唧的,正捧着个镜子在院子里到处溜达,打算给我弄个二手阳光。
芽芽的养母进了屋,我看她翻箱倒柜找出豆包以前一条毯子来。
“差不多了吧”
一同进屋的田淑珍压低声音问。
蒋文英点点头。
毕竟二十来年的老狗。
甭
说动物知不知道大限将至,就是人也能瞧出来几分,老太太前几天就说大黄该是时候了。
想了想,蒋文英放下小毯子,拿出崭新的一尺布料。
出了门又进灶房摸出两个鸡蛋,打散了放碗里去。
我牙全掉光拉,把一碗鸡蛋吃得蛋沫横飞。
聂海生跟聂卫平搬着凳子坐到幺妹身边,摸了摸我,会心一笑,叨叨若不是当年大我带路,老聂家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跟芽芽结缘。
兄弟两的媳妇也聚拢了过来,都故意跟芽芽挨得近近的坐来安抚她。
聚拢的老聂家人越来越多,仿佛商量好了送我最后一程。
我看到芽芽的眼眸里有亮闪闪的泪光。
其实不必如此。
今天有相当凉爽的风
有让我很舒服的阳光
一起生活过的老聂家都在场
我看护了一辈子的芽芽搂着我,她身边是能够携手一生的伴侣
阖家欢乐的时刻,真不错。
聂老太曾经说过,上辈子活到六十岁前的继续投胎做人,活到六十岁以后投胎做动物。
像我这种投胎千千万万次还是做狗子的情况估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