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蒋文英还跟闺女说,居然还有人弄鼻子!
这年头,鼻子居然都还能做假,妯娌三相当震惊。
手术室里的护士亲自说的,还保证特别牢靠,叨叨夫妻两起口角打架的时候,人家一拳头干她鼻子上了,结果屁事没有,肿都没有肿一下。
回来时只有芽芽陪同,芽芽家门口刚好碰上了来喊人的医院下属。
“院长,有个胆囊胆管结石引起的胰腺炎,而且出现了梗阻,不手术不行。”
目前患者的情况,用抑制胰腺液体分泌的药物,镇痛,解除肠胃痉挛都不太管用。
一般来说都希望是保守治疗,毕竟不能把胰腺都给切了,怕后续并发症都够喝一壶的。
蒋文英忙让闺女回医院去,她们这里不需要人。
芽芽一走,妯娌三大眼瞪着小眼。
双眼皮一割,眼睛看人的时候都得抬头!
这么干坐着也不成,三个有都是闲不下来的主,都寻思回家吧。
小三轮让聂卫平开去进货,三女人要强的坐着采风车颠簸的回了石头村。
采风车不送到村子里,今儿还下着小雪。
三个女人蒙着眼睛在雪中摸索着回家。
聂老太迎出来了,看着眼睛就留
一条缝隙看路的两个儿媳妇,一个前儿媳,憋出一句,“多少钱啊。”
蒋文英说:“不贵不贵,十块钱”
其实一只眼睛一百块,两只一百二十块。
田淑珍高高兴兴的,麻药过了也不觉得多疼,“芽芽没舍得让我们花钱。”
她带着一百多块出的门,现在又揣了回来。
老聂头在一旁沉默不语。
花钱挨一刀,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比起儿媳妇们的惊世骇俗,老伴关注的点也让他无法理解。
关注贵不贵干什么,这事就不该答应!
老聂头动了动嘴皮子,最后还是啥都没说,又继续准备上外头砍柴。
聂三牛来不及围观,喊住要出门的亲爸,“压水机上冻了,咋办啊”
他现在差不多摸清楚了亲爸的心理活动,估摸着是多年不着家觉得没有存在感。
聂三牛挺得意,找点事给人做,不就有存在感了么。
这会人果然默默的朝压水机走。
天气冷,水井下是地下水,流动性的冻不住,但压水机可就冻得严严实实的。
聂三牛提来了水壶,往里头灌了些热水,等了一会还是抽不上水。
“冻得厉害了”老聂头道:“换个水泵”
聂三牛应了声
,迈步出了门去供销社买水泵,一边走一边得意。
其实不是水泵的问题,他检查的时候就知道只是抽水杠连接的塑料磨破了,去找个轮胎捡个形状安上就可以。
今天修不修好无所谓,让亲爸感受下存在感才是正经事啊。
水泵买回来的时候,亲爸正在搬固定压水机的砖头。
天气冷连砖头都上冻了,把老聂头累得直喘气。
压水井的搬砖不是随便垒,得用三七柱的垒法,拿也不好拿。
水泵是拿回来了,但是又发现水管老化了。
没办法,又得去找一点黄泥巴混起来。
父子两背着手溜达着出了门。
以前都是拿黄泥巴糊墙,但这几年黄泥巴不好找,加上天寒地冻的更是找得艰难。
聂三牛看到亲爸冷得直缩脖子都有点后悔如此折腾人。
找还是找着了,冻得挖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