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下午四五天就天黑了,这会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所以路边一旦有光亮就特别扎眼。
沿途都有零散的房子。
芽芽远远看到有人在杀蛇就攀出去看。
平时就是在路上见到蛤蟆她都能叨叨两句,也不管认不认识就问人:“大爷,弄啥呢?”
人家也远远的看她,“菜蛇,做口味蛇吃”
没听过啊,芽芽就更好奇了。
聂合作也没听过,干脆停下车看。
人家叨叨,口味蛇是湖南那边的特产,主原料是菜蛇,拿姜片,葱姜料酒泡一泡再过一遍水。
往干辣椒粉里加猪油,鸡油,放花生浆,豆瓣酱,花椒油那么一炖,味道喷香。
这会菜花蛇在火上撩了一下,有两个粉色的圆球球蹦出来了。
老聂家不吃蛇,再加上天黑芽芽没看清楚,就好奇问啥东西掉出来了。
聂三牛自个醉得东西南北都没有分清楚,潜意识里还记得侄女是女娃儿,蛇的叽叽等话怎么好意思让孩子听,于是很严肃的胡扯:“那是蛇的脚,蛇本来有四只脚,后来退化了就藏才皮下面,只要火烫一下就能出来”
蒋文英跟聂合作,甚至是烧蛇的主人家就附和说是啊是
啊,就是蛇退化的脚啊。
没有近距离看过杀蛇的芽芽信了八分。
觉得守护了芽芽童真,此时默默松了口气的老聂家人压根就还没有意识到自家孩子是医生。
阅人无数的医生。
比如有一次一个需要下尿管的患者,就只有大拇指一般长,芽芽都不敢下管子,怕下不下去。
再比如,有的人只有半截拇指而已,护士茫然又不知所措,都没法下手,最后是老护士熟练的扒拉扒拉,扯了出来。
其实这玩意吧看身高,青春期发育已经决定了。
青春期体质太高影响激素分泌,当然发育不好,也就是青春期太胖不不咋行。
初高中的时候要是精瘦的体格,一般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乡下人热情,在一顿人家强留着吃饭以及不吃不吃,要回家的双方撕巴中,车子总算又开了。
阅人无数的芽芽端着张人畜无害的小肥脸继续听长辈说话。
这会已经说到了聂互助怀孕以及辞职去外地的事。
聂三牛脑子还混着,叨叨说随便吧。
“那是你闺女”聂合作生气了,“你瞅瞅,是当爸该说的话么。”
聂三牛不说话,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身子一滑蜷
缩起来开始嗷嗷哭,“那我以后想见她咋办啊”
到家,田淑珍看丈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下车忙问咋的了。
蒋文英要跟妯娌说说侄女,让人把聂三牛扶进屋后上老太太那屋一趟。
不等过来呢,田淑珍就喊芽芽,让人过她那屋瞧一瞧聂三牛。
“这回醉大发了,一趟床上就不呼吸,咋整啊”
芽芽过去瞧了下,确实是只能嘴出气,感觉整个人像是要憋死了一样。
在村里都知道田淑珍管得紧,喝酒都不敢把聂三牛灌得太醉。
到外头去就不一样了,聂三牛醉得很是彻底。
自己男人喝醉酒后,嘴巴就跟腌了一缸酸菜,呼吸都滂臭,田淑珍都有些心疼侄女了。
“三伯平时睡觉打呼噜也像今晚一样上不来气?”
田淑珍回来神,想了想摇摇头,那倒是没有。
芽芽也松了口气,那没啥问题。
人睡觉打呼噜,是因为呼吸道出现了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