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闺女今儿回来话少,吃了晚饭后也没出来过,田淑珍笑着进屋里头,看到人躺在床上哭吓了一跳。
“助宝,咋的了”
田淑珍赶忙搂着人,把人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往后拨,一下一下拍着聂互助的背,“跟妈说,怎么了,别吓妈啊。”
聂互助哑着嗓子问;“你不是答应了赵婶,今晚要过去么。”
田淑珍叨叨过去啥啊,不过去了,有什么事能比闺女重要,又用手拧掉聂互助的鼻涕。
“妈,有件事...”聂互助下定决心想问问亲妈的意思。
但哪里有那么容易说出口?
哪怕是亲妈,公开讨论那种事就跟拿刀在身上一刀一刀的割开没什么两样!
田淑珍老着急了。啥事要说不说光支吾。
“妈,我那个房东邹显强...”
“妈!!妈!你在哪啊!!”
聂合作的声音忽然响起。
田淑珍朝外回了一句,起身就往外走,“等一下,我先去看看你哥咋的了。”
没啥事,聂合作没找着袜子。
田淑珍帮忙找,母子两又商量着芽芽和聂超勇啥时候回来拉等等,彻底就把亲闺女忘在脑后了。
聂合作想芽芽跟聂超勇,主要是因为那两人鬼点子多。
之前堂哥娶亲的时候家里不是铺设了红灯笼路么,他也想给杨小雨布置一场。
家里孩子打小都一块长大的,感情还可以,平时一个月总会通上两三封信。
聂合作朝京都写了封家书,问问人什么时候回来,行李多的话到时候他去火车站等等。
邮政局离他单位比较远,但试繁场就有个信箱。
他琢磨妹妹回单位顺带投信也费不了什么时间,拿着信一瞧见人核桃似的红肿双眼吓了一跳,忙问:“你眼睛怎么那么肿?”
说实话,家里人每回偏袒聂合作的时候,就是她最讨厌亲哥的时候。
她也不想解释,本来想大喊一声:“滚!”
没想到说得太快说劈叉了,“呱”了一声。
这一刻聂互助知道,气势已经没有了,这场架也吵不赢了,悲愤的跑开。
聂合作莫名其妙。
算了,路远一点就远一点,他自己拿到镇上邮局去投。
亲妹的脑回路,他有时候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这封家书寄件时间比以往都长,走了四五天,在京都又逗留了两天才派发。
没办法,为了办好亚运会,四月份的时候京都在安慧立交桥的北面,跟桥西的五洲大酒店隔路相对的地信开业了一家亚运村邮电局。
去年六月份就完成了四千平方米左右的土建任务。
今年三月份又完成内部设备的安装还有服务设施的配备。
四月份开张。
亚运村邮电局一开张就成了京都目前最大的邮电支局。
京都各处有经验的邮局人员临时抽调了不少。
金鱼胡同那一片辖区的派送员干了十来年,对每家每户都了解得很。
一看老聂家的信件就抽出来放在即将派发的信件里,趁着下班的时候送过去。
信送得多了,这一片谁家里有几口人,谁家生孩子,谁家老家来人也都知道。
一到金鱼胡同口,瞧见弯腰拎起地上一条五花肉的芽芽,邮递员就笑着说:“运气这么好,捡到一条肉?”
“是啊”芽芽‘咦’了一声,“那边还有一网兜土豆”
她捡了土豆走几步,“今天运气真好,连洋葱都能捡到。”
邮递员下了车好奇的跟人一路走,看着人叨叨怎么连白菜都有,谁扔在这不要的啊,今天真的赚大发了。
芽芽又捡起一只凉鞋往脚上套,说:“居然还能捡到跟我左脚一样款式的凉鞋,刚好还是右脚”
然后扶起地上的自行车,嘴里还叨叨,“呦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