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折腾以后,眼看都要九点了,这才带上铁军啊大黄啊,又各个人喊了一遍,急匆匆的上路了。
刚开出二里地,聂三牛就问:“家里门关好了么。”
芽芽有经验,非常笃定的说:“关好了,我确定,我看着你关的”
田淑珍还有点不放心,摸摸这个带了没有,摸摸那个带了没有,然后清点了下自己这房的人数,问
“英子,鸡你喂了吧”
蒋文英一怔,“鸡不是你喂的吗?”
妯娌两大眼瞪小眼。
芽芽生怕两人控制不住想回去重新喂鸡,赶紧叨叨鸡饿一天不会咋样的。
说完顿了顿,“说不定奶奶喂了呢。”
一拖拉车的人沉默了好一些,忽然‘啊啊啊啊啊’的叫起来。
开车的聂海生沉声问怎么了。
他们这一房一直很安静,因为所有的行李都是他亲自收拾的,从媳妇要带的东西到儿子要带的东西,全部都妥妥的放好了。
芽芽喊:“把奶奶忘记了!”
他们把最早起来的人忘家里了!
本来老聂家走的时候全村人都看着呢,没多久就听到突突突突的声音,拖拉机又回来了。
聂老太正无语的对着反锁的门骂骂咧咧。
聂三牛开了门都顾不上挨骂,扶着人就往拖拉机上带,一路上慢慢骂吧!
这一大家子坐拖拉机都快成路上的风景线了,要不是各个穿得喜气洋洋的,路人还以为去逃荒呢。
出发前一晚聂海生就意识到交通工具的问题。
他的摩托车在S城,家里的自行车总不能跟着拖拉机跑。
其他人叨叨没问题,拖拉机只要开到城里就行,反正他们还要坐火车去。
聂卫平结婚那会就传出农用拖拉机以后不让载人,没想今年就开始实施了。
交通管理员震惊的看着拖拉机上窜动的人头,招招手示意停马路边。
聂海生下去活络,倒也没啥可说的,人家说是今年开始实施,违反者罚款,那错也就认了。
交通管理员拿笔出来写罚单。
坐马路边上一男同志以为拖拉机是聂海生的还上前攀谈,叨叨现在整个镇子在办拖拉机机手的安互会。
安互会就是农二机械安全互助基金。
一个机手只要交五元钱,那之后不幸发生事故,根据事故的性质还有机手的个人经济情况,可以大概得到1500块的补偿。
乍听之下还可以,聂海生一下抓住了重点,“谁来监管这笔钱?”
人家叨叨有个乡农监理部门来管钱。
芽芽瞧见大哥正跟人说话,便从副驾驶上跳下来去看罚单。
罚单已经写一半了,钢笔却忽然出不了水。
毕竟是真的错了,芽芽递了一支圆珠笔。
对方摆摆手示意上头有规定不能用这种笔办公,然后跑了一趟去跟同事借笔。
那边聂海生全问清楚了,觉得还成,签了名交了钱。
交通管理员回来了,刚开始写个偏旁又不出水。
聂海生把自己的钢笔递过去。
刚才写得还挺流利,这会也不出水。
交通管理员叹了口气,招招手,“你们走吧”
等上了火车站,所有人才算吁了一口气。
聂互助觉得他们这一房真丢人,老目不转睛的朝窗外瞅,一副没有见过市面的样子。
瞧人家二伯娘那一家,闭眼打盹的,看书的,那才叫做惯了车的。
城里人的做派也好装,她特意逗过道旁的长得挺可爱的那小姑娘,冲人家做鬼脸。
不过逗了半天对方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聂互助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打算去打热水。
刚走没多久就听那小姑娘如释重负的说:“那是不是神经病,吓死我了。”
好不容易到省城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