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冻梨的时候聂三牛又说哪块地儿也是他朋友弄的蔬菜大棚,今年储存了很多冬瓜就等着这时候往省城卖,又去顺了一个放车上,
准备去另一个朋友家拿冻梨时碰到芽芽。
芽芽捧着个没见过的陶罐子。
听说里头是是腌苋菜,合作互助眉头立刻狠狠的皱起来。
苋菜在他们这快比较常见,以前都当野菜吃的,吃不完随手泡起来。
按聂老太的说法,不知什么时候就吃不上饭了,有什么就腌什么不要浪费。
这玩意也不经吃,梗吃起来像是甘蔗渣,要是腌两三天就吃味道也还行,味道有点像炖得软烂,但没有发臭的蔬菜。
但进咸菜缸的都是腌着以后吃的,泡臭了再吃,那味道就跟公厕味道一个样的。
不,是最脏旱厕爆炸的味道!一般人降不住!
反正十几年都过去了,也再没有吃不上饭的时候,腌苋菜在老聂家也好些年没瞧见了。
“三嫂娘家人送的。”芽芽也是紧紧捂着罐头盖。
易玉琴头一回打开,远远闻着像牙缝里卡着七八天的肉丝味,凑近一闻差点没被熏得撅过去。
想丢掉又怕让亲戚瞧见了,特意带来乡下丢。
聂合作问:“那你要丢哪里?”
芽芽摇摇头说不丢,她要放防空洞里藏好。
聂三牛拍拍垫子打断,“上来,带你去拿冻梨”
芽芽说还要去买豆腐呢,还挺奇怪,“你们不回家么?”
三伯娘的脸色已经比煤还黑了。
聂互助拐了下亲哥,问回不回,要回一起回。
聂合作摇摇头,他比较想去拿冻梨。
聂三牛也不跟侄女多说,开着拖拉机突突突突的跑了。
兄妹两还是没跟自己亲爸说实话,等到连吃带拿进家门,瞧见罗刹一样的田淑珍才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田淑珍很恼火,本来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就够糟心的,等她回过神来另外两个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妈,我把爸找回来了”聂互助缩着脖子贴着墙根走。
聂合作把冻梨放下,说:“妈,我工作还有点事儿得处理”
兄妹两对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找的理由都是能脱身的好理由。
合作和互助溜达着进侧院,听亲爸叨叨认识了个新朋友,还问亲妈吃不吃冻梨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更糟了。
什么种冬瓜的阿冬,种萝卜的阿西,种雪里红的阿天等等,在田淑珍眼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朋友。
亲爸从来不理会,一跟这些朋友碰头就畅谈东北农业未来一百年发展进程,还屡次耽误回家吃饭,亲妈心坎里早就窝了火。
田淑珍确实更恼了。
不说别的,一个月以前这人请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吃饭,花了三十块,她的心还痛呢!
田淑珍插着腰骂:“人家刘备找了三个人赢了天下,唐僧找了三个人取了真经,你找三个人吃了三十块。”
“爸,你怎么能这样呢!”偷听的聂互助喊起来。
田淑珍恨恨的剐了一眼聂三牛,赞赏的瞥了闺女一眼。
好样的,就该联合起来治一治这不靠谱的男人。
聂互助痛心疾首,“你请外人吃饭干嘛啊,请我的话,我一个人就能吃三十块,另外两个人都不用找了。”
隔壁院子低声闹腾的时候,聂老太已经指挥孙子孙女把她屋里大高凳子拿来。
那是她当年的嫁妆,比芽芽的年纪还大,大搪瓷盆往上头那么一放就等着芽芽给倒开水。
芽芽给倒了开水,再续上点凉水,试了试还是觉得不大下得去手。
聂老太捏着毛巾沾点水先扑湿脸,再用手试着撩撩水,再接着沾一遍,借着热气捂捂脸,腾出一只手把肥皂打在毛巾上,就这么上脸来回摩挲。
这会水比刚才凉多了,聂老太把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