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经滚了几滚,虾都已经变了色,芽芽拿笊篱全捞出来。
芽芽瞅着家里装菜的小铁锅大铁盆觉得不美,粗瓷碗又装不了那么多,自己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蒲扇那么大的瓷碟来。
“咱家有这碟子?”聂合作算是比较常在家的,都一脸蒙,其他几个更是摇头。
也不奇怪,村里东西都是你来我往,今天连碗带菜的端过来送你,改明儿还回去的可能就不是刚开始那个碗或者碟子了。
他们家的碗碟啥的也很可能在某个村民的家里落着生灰呢。
刚才摘的辣椒能派上用场了。
芽芽把蒜跟葱花切吧切吧剁碎搁粗瓷碗里头,小米辣也切吧切吧,一大勺生抽,一大勺醋,
差点香油。
芽芽亲热的喊着‘奶奶’,溜达着进门,没一会提着三指头宽的壶出来。
他们家香油老纯正了,一点棉籽油都不参合,但平时不用,而且还不是拿来吃。
聂老太坚信烫伤抹了香油就好,比抹酱油和牙膏还要好。
芽芽说得嘴都秃噜皮了也不行,聂老太不爱听,听多了还急眼。
老太太心里难受,当医生的芽芽看了每回家里人烫伤就酱油,香油,各种调料往伤口招呼,犯职业病更难受。
她压根不带客气的就往碗里倒了三分之一,早倒完她奶就不能瞎整些有的没的。
长辈都没有开始吃,晚辈都没敢吃独食,唯一想偷吃的聂互助也因为其他几个人镇压而放弃了。
每个人拿筷子嘬了下芽芽配的蘸料,也美得眯起了眼睛。
一群人围着芽芽转悠了小半个小时,总算是把白灼虾弄出来了。
聂卫平戴上袖套接手狼藉的灶房。
聂合作跟芽芽都说要帮忙,聂卫平潇潇洒洒摆手说不用。
从切葱姜蒜到调酱汁都自个来着,边忙活还能边收拾厨房。
聂老太在屋里被铁勺子挖猪油碗的声音听得心惊肉跳,连握着大金戒指都没办法平息。
虽然不骂,但真是没法再听下去了,又出了门坐院门外往外看。
就在刚才她想起来还有个儿子可以骂。
关莞回屋化了块奶糕喂豆包。
小勺子都给递到嘴边了愣是喂不进去,刹那气乐了,跟芽芽说:“他八个月左右开始吃的辅食,我都得吃第一口他才能吃第二口,要不就扭头不吃”
关莞点了下儿子的胖乎乎的脸,“我是你妈,还能药着你啊....”
她让芽芽看好了,抿了口米糕糊糊,豆包才愿意吃第二口,气得关莞直叨叨。
芽芽拿着小手帕给豆包擦嘴角,“他那时心疼你,怕你饿着”
关莞心想真不是,没吃过,不认识的东西这宝贝疙瘩也不吃,也不知上辈子遭遇啥了,这辈子活得那么谨慎呐!
“奶奶!”芽芽又喊了,“我去您屋里拿点东西”
聂老太冷不丁哆嗦了一下,摆手的时候都没敢问一句拿什么,怕承受不了。
芽芽拿的是昨晚大家都很稀罕的肠子。
这玩意根本就不能久放。
但昨天聂老太一听说是在京都面包房买的,以前还是特供食品,再一听卖肠子的店以前一斤粮票才能买一个长面包说什么都舍不得吃。
长面包是啥她不懂,但不都是用面粉做出来的么,一块面包卖一斤粮票,咋不上天呢。
昨晚聂老太还特意藏严实咯,今儿就让芽芽翻出来,让聂卫平做菜。
油爆大虾一出来,其他人都挺遗憾,早知道就不做白灼虾了,油焖大虾明显技术含量就高!
只有芽芽不为所动,鲜活的大虾就得吃白灼的!
她在京都吃过各种鱼虾,这几年陆陆续续出差了很多地方,也品鉴过不少海鲜河味的。
南方水网密布,鲜活的鱼虾肉质很好,原汁原味的清蒸,白灼最棒。
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