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台就是一个星期的量是吧”芽芽自动提炼了关键词,“我明儿有空”
于主任没说话,十台那是两个月的量,他们运动中心又不是搞批发的,也不是周扒皮要想累死医生。
芽芽瞧人不说话,小心翼翼问:“得今天开始吗?”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还没吃饭。
这时候,芽芽的肚子应景的咕噜咕噜传出两声响来,于主任颇为不忍,“也没有那么急。”
倒也不是没有继续卡人的办法,说一句不是本中心的人,要用人必须走流程,也能为难人。
可人家只是想请假回家,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做不太地道,再说这样的话传出影响名声。
专科医院那一群住院医生,你跟他们说什么时候开会,不到最后一刻不过来,说什么时候有手术,提前一个小时就能准备好了。
现在乡村医生每年都要评级考核,更别说全国的中心。
他也年轻过,知道青年医生学本事跟以前各行各业的学徒都一样,也不容易。
聂芽芽要做手术的话,轮流安排住院医去学习倒也能成立。
好几个护士跟住院医都私底下聊过,这小姑娘人挺好,手术室不仅不发脾气,也乐意教人。
不乐意放人走的于主任偶然听说聂芽芽哥哥结婚有七天带薪婚假的时候就立刻猜到,普通人都三天,只有晚婚的人才有七天假。
这年头结婚晚的人,多半都是家里穷啊!
要搁石头村,大部分也都是这么想的,唯独老聂家小辈们结婚晚,却没有人会觉得是因为穷。
打从知道老聂家办酒席的标准是四个凉菜,八个热菜,一个汤,本地标准‘十三花’的规格以后,大家就都知道,老聂家有钱!
过年的时候,村里从村头到村尾全是老板回来了,一个个满面红光,油光水滑的满村子乱窜,有钱的没钱的,欠债的,只要是出了远门回来的,一个装得比一个还要大款,初六过后就看谁先装不下先跑了,那一种就是假有钱。
再瞧瞧老聂家,平时一日三餐大门一关也不知道吃的啥。
村里老中青三代妇女聚在一块都没算出老聂家的家底。
蒋文英跟聂老太嘴巴那严实劲真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直怀疑婆媳两是不是受过什么特殊的培训。
一通唠嗑下来,自家的事都被老聂家那婆媳两听去了,老聂家的事明面上像是听了挺多,仔细回味起来说的那都是屁话一堆,有时候这回唠嗑的内容跟下回唠嗑的内容还不一样,一件事能整出来七八个版本。
但明面上能瞧得见的这么一算,老聂家确实不穷。
几年前就有盯上老聂家的,这两年越发多了去,选择却少了。
现在聂卫平一娶城里姑娘,家里就剩聂超勇,聂合作两个男丁。
聂超勇早些年老不回家,蹲大牢的谣言都传了好几个村子了,到现在都没彻底洗白啊,相较之下还是在镇子上有个安稳工作的聂合作更受欢迎。
田淑珍当然也私底下关注过,但总觉得附近几个村的女孩儿都入不了眼,所以在聂老太这些年陆陆续续撮合了很多适龄青年男女后她也没怎么着急。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她的儿子保不齐也会娶个城里姑娘呢。
家里两个女娃儿也是媒人手里的香饽饽。
乡下人实在,好些人娶媳妇就为了增个劳动力,一些思想不开化的甚至提起老聂家两个大学生闺女就直摇头,说女娃儿读书了会跑,心思不在相夫教子上。
这种人家,老聂家最是不看在眼里,有时候明里暗里还得暗搓搓的回怼两句,白送倒插门她们都不稀罕,做的青天白日梦。
有意思给聂互助说亲的,田淑珍跟聂老太都一块把关过几回,聂互助一听户籍不是城里的,接下来也就不用说了,长得多帅都不心动。
知道聂互助本身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