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检查人工瓣膜能不能正常使用。
老主任看着芽芽处理掉血栓。
芽芽跟护士要了冷盐水冲洗心腔,用尿激酶。
尿激酶和链激酶都是血栓溶解剂,目的主要是让血液流通。
她又加了一针静脉注射的洋地黄。
尿激酶和链激酶一个是M国货,一个是岛国货,洋地黄倒是花国研究出来的东西,拿来让要让血压和心输出量增加
日常急诊接诊里,碰到心肌梗塞患者静脉注射洋地黄是常规操作。
芽芽跟李岳山曾经讨论过洋地黄对心脏的毒性,两人都觉得洋地黄可能使心肌梗塞的部位相邻的心急加强收缩,使心室壁先呈动脉瘤样膨胀,然后变薄,也就是用洋地黄有副作用。
但这话不能大张旗鼓的说,因为没有证实,没有数据,说了人家不听还容易挨骂。
因为是全麻,做完手术以后得唤醒患者。
患者还挺客气,迷迷糊糊拉着芽芽的手叨叨。
“医生,我请你喝酒一起吃铁锅炖大鹅,你真是辛苦了。”话锋一转又闹着要喝汽水。
“喝啥汽水”芽芽一直跟人说话,护送到监护室去。
患者说:“我喝的那牌子你们都没喝过”
唠嗑呢,芽芽必须往下顺着问是啥牌子。
患者语塞了好一会,坚定不移的说:“大花裤衩牌!”
那确实没见过,正常人都没见过,芽芽帮忙把病床拐进监护室,让护士把人手给绑上。
瞧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话样,铁铁没清醒。
患者挺委屈,一副‘我请你吃铁锅炖大鹅,你居然要绑我’的模样。
空气里味道不对,芽芽走了一圈停在一间病床上。
患者安静的躺着,但周身那不对劲的味最浓。
芽芽一掀开被子惊了。
患者在床上玩自己的便便,搓成一个球一个球的,还排成了一排。
监护室病房的护士很淡定。
开刀以后神志不清的患者多了去了,比如患者脑出血做了手术,打了人自己不知道,大喊大叫自己也不知道,病好了一点记忆都没有。
打人和大喊大叫的都是常态化,还有半夜三更忽然出现谵妄,在医院走廊上蹿下跳,不穿裤子在病房里乱跑,一群护士举着裤子在后头追的。
毕竟生病了,家属跟医护人员都没有办法。
护士苦笑说:“得了,今儿这个班什么都不用干,光给他擦洗了。”
芽芽揣着同情,临走时亲自做二尖瓣置换手术的患者捆紧了手上的束缚带,能做的也就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