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队伍说好了合伙吃饭。
她也是送食材来时偶然看到邦邦硬的米饭起的心思。
小时候干炒饭很流行,就是用过夜的剩饭。
啥也不用放,先怼进炒菜锅里,架在柴火上反复炒,反复的焙,一碗饭至少得烘到十五分钟以上,直到饭粒中的水分全部被炒干,然后才倒酱油。
酱油还不能直接往饭上倒,得倒在锅铲上,然后飞快的翻动,让所有的饭粒都均匀的沾上酱油,然后继续炒啊炒,直到饭粒在锅里发出铁砂炒栗子的那种沙沙响声。
干炒饭的硬度,用来打鸟,效果都不会比石头差多少。
那时候哪里会有剩饭,都是跟家长讨一碗饭留到明天,放学回家后,家里大人还在田地里没回来,谁家小孩都是约定好了一起干炒饭,热闹得很。
芽芽炒得差不多了,想放个鸡蛋升华一下,摸出一个冻得邦邦硬的鸡蛋朝搪瓷碗一敲。
第一下没什么反应,敲第二下的时候搪瓷碗裂开了,从碗口到碗底裂出了一条长长的缝隙。
李敬修靠在门框边上笑。
在这里打蛋的时候要先暖蛋,不然那玩意就是铁疙瘩,敲什么破什么。
炊事员提着半桶雪水进来,李敬修主动背上了黑锅,让人家把搪瓷碗的损失算在他个人的补贴里。
两人出了门就开始手牵手。
李敬修还一眼就发现了芽芽棉大衣里头顶好看的一条荷花领的冬衣并给与了肯定的赞美,拉开棉大衣的口袋。
芽芽刚把手伸进去就让热乎乎的手掌握住。
为了在对象面前炫一下,冷得哆嗦的芽芽挺直了腰板,觉得值了。
左右没人,李敬修还偷偷抱了下芽芽,下巴摩挲她,轻笑,“不痒了吧。”
哐当一声响,两人齐齐看向地上滚落的搪瓷杯,再看震惊的聂超勇。
李敬修以为兄妹两在一块,该说的,芽芽应该已经和未来小舅子说过了。
芽芽也以为小哥先见的李敬修,该说的,竹马应该已经和小哥谈过了。
在那双震惊茫然的眼神里两人才意识到对方都没说。
眼看聂超勇一句‘王八蛋李敬修’要叫出声,正好其他人已经休息够了,纷纷走出来准备去捡干牛粪。
干牛粪的重要性自然不用说,天寒地冻的就靠烧干牛粪来取暖和做饭,还得给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棚子蔬菜弄点肥。
耗牛吃的草,拉出来的牛粪也干净,干牛粪烧起来不臭的。
钟教授等人闻声也出来打算一块去。
驻地顿时乌泱泱的一片人。
芽芽相当在乎自家小哥的感受,连拖带拽的把聂超勇拉去捡牛粪了。
李敬修抚面,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处个哥哥多的对象,也是难搞。
兄妹两刚离开营地,聂超勇就发现幺妹又在五道梁死活要穿的衣服穿上了,骂骂咧咧的脱了棉衣往芽芽脖子上套。
从幺妹嘴里听说两家都知道了以后,聂超勇心里直给两个亲哥打负分。
打小他们哥三就不太喜欢李敬修,那两人怎么叛变了呢!
因为上学的缘故,打小兄弟姐妹几个,他认为和芽芽最为亲密。
以前都是一块上学,放学了一块到后山去玩,那时候李敬修那臭小子就非要跟着,亏他那时候还把人归纳成自己人。
芽芽眼神复杂的瞅着自家小哥,道了一句‘哥,你真的忘了么?’
小学某一年的雨季,他们三确实甩掉了跟屁虫合作互助兄妹两,然后跑到后山去玩。
聂超勇不知道从哪个土坟堆里搜罗出来一堆人骨头,还挺仗义的让她跟李敬修先挑。
于是她左手一个大腿骨,李敬修一个手臂骨,聂超勇揣着头盖骨蹦蹦跳跳的往家跑,一边跑,一边哇,嘴里还喊:
妈,妈,我们回来啦!
芽芽到现在